话说张小辫先取了靼子犬的级又从塔王寺古井里打捞出了风雨钟自以为得计对那林中老鬼的言语更是深信不疑接下来就打算剿除隐藏在灵州城的造畜邪教倘若把这件大事做成了离着飞黄腾达的时日也就不远了。
此时虽然有大股粤寇围城但灵州城防壁垒森严城内兵多粮广即便粤寇构筑壕沟围困也足能够坚守个一年半载而且灵州团勇和官军的火器十分犀利倘若粤寇举兵强攻无异于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自投罗网所以不足为虑。
唯一让马大人深感不安的就是躲藏在城中造畜的妖邪之辈这伙人行踪诡秘始终对藩库里的库银垂涎三尺加上官府先前将“老鼠和尚”凌迟正法了落网的贼子难免怀恨在心想要趁机报复荒葬岭的野狗搅乱法场之事多半就是被造畜之术所控竟然妄图行刺朝廷命官看来一日不将此辈彻底铲除城中的军民官员便是一日寝食难安事关平乱大局实是一等一的要紧。
马天锡如今对张小辫的本事倚若长城信之无疑但事情牵连重大不得不详细推问。张小辫现在的底气足了凭着胸中见识倒也应对自如自称家传师学得了许多本事在身承蒙老大人赏识故此倾心竭力愿效结草衔环之报。这几天以来不辞劳苦风险在各处细细明察暗访终于打探到了一些端倪。
原来造畜之徒专食人肝人脑胎男、僵人都是他们口中的药饵此辈多拜古塔为祖师如今的教主道号唤作“白塔真人”多年以来深藏不露不知他的俗家来历更无人知道他的相貌如何。
其实此前“林中老鬼”只告诉张小辫那白塔真人藏身在提督府里带着风雨钟前去便可逼他显身出来至于详情究竟如何则没有一一指明届时还要相机行事张小辫只好捏造了许多藉口又想说敢拿自已这颗脑袋来担保但转念一想可别把弓拉的太满了万一出了岔子张三爷这颗脑袋岂不是没了?
于是他只说暗地里寻踪辫迹现那白塔真人多半就躲在图海提督的府邸中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住这个为的妖道何愁不能将他的徒子徒孙一网打尽。
马天锡心想那老图海虽然官高职显却是个不顶用的酒囊饭袋我不得不处处容让奉承于他可这灵州城天高皇帝远实际上还不是本官想怎样就怎样如今战局正紧剿除白塔真人之事不容稍有闪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马大人当机立断调集了许多团勇暗中把提督府团团围住并且吩咐下去不论里边出来什么人甚至是钻出来一只老鼠飞出来一只鸟雀都一概格杀勿论随后带着张小辫和孙大麻子等几名亲随连夜抬了风雨钟前去拜访图海提督。
那图海提督虽是武官但养尊处优惯了现在是一不能骑马二不能射箭自从粤寇攻城以来每天晚上都得躲在地窖里才睡得着此刻正搂着两个小妾睡得鼾声如雷闻报说马大人深夜求见图海提督以为有什么大事生慌忙起身到前堂相见。
图海提督虽是在旗的贵胄但是在公务上他对马天锡一向是言听计从反正守城杀贼的功劳一大半要记在自已名下乐得做个甩手掌柜又寻思马大人星夜之时找上门来定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故此不敢怠慢。
宾主双方叙过了礼马大人并没有直接说要进来抓捕贼寇毕竟白塔道人藏在提督府里的事情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只是说:“张孙两位牌头从古井中打捞出了风雨钟下官听闻明珠小姐染疾在身需要此物接雨水做药引所以心急如火赶紧带人送到府上深夜前来讨扰还望将军恕罪则个。”
图海闻言大喜对此事千恩万谢连说:“马兄真是太见外了这是在咱自已家里理应以兄弟相称还提什么上官下官的。”随即命管家收了风雨钟又吩咐摆酒设宴款待马大人和张孙二位牌头。
张小辫和孙大麻子长这么大从没上过正经席面何况是与上官同席虽然夜间准备仓促可在桌上摆设出来的还尽是些他们见都没见过的山珍海味真如贫人获至宝、寒士入仙境算是开了大荤了于是只顾埋头吃喝把旁事都先抛在脑后了。
马天锡藉机同图海提督攀谈起来二人推杯换盏先说了些军务随后把话头绕到明珠小姐的病症上那图海是武将出身生性粗略对汉人的传统礼法并不看重而且酒量不大三杯酒下肚就把实话说了。
他年老无子就明珠小姐这一个宝贝疙瘩捧在手里拍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自从到灵州赴任以来便是家宅不宁家眷多有怪病缠身提督府里总有怪异之事没少请了和尚道士来看始终瞧不出什么名堂入乡随俗供了猫仙爷的神位也不管用思量着这是一处凶宅正打算挪动挪动换个府邸。
马大人奇道:“怪哉提督府以前是个好生兴旺的所在不曾听说是什么凶宅但不知府上都有什么怪事?”
图海提督说:“家中最蹊跷诡异的有五件事一是提督府偌大的宅院前中后三进两侧各带一片跨院大小不下百余间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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