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激动些的是幕犀,沉默些地自然便是李惜年。
也不知他们在争执什么,我了无兴趣,便划了船在湖面上悠闲地晒太阳。待得幕犀一脸怒气的冲出,一眼瞧见我时,我向他挥了挥手算作打过招呼。
幕犀愣在那里,许久,一扭头又回了洞内。
没过多久,李惜年被他半拖半拽着走了出来。
幕犀立在湖边冲我喊:“兮兮你可算回来了,过来,过来些……有事跟你讲……”
我眨了眨眼,疑惑地又望了眼李惜年,点头道:“也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也正有事同你们讲,赶在一块,凑个巧吧。”说着,我暗运法力,船只无风而动,带着白浪冲到了岸边。
跳下船,我上了岸。
李惜年面色阴沉地坐在一边。
幕犀站在他身旁,不解恨地踢了他一脚,才走到我跟前道:“兮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害得我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我回以抱歉一笑。
他又道:“你回来就好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说着,他狠狠地瞪向李惜年。
李惜年别扭地别过脸去,当没看到。
我笑了笑,“什么事?”说着,我的目光自然地落向李惜年。李惜年正巧回头,与我目光一触,他又将头低下。
幕犀走到他身旁,踢他一脚:“说吧。”
李惜年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慕犀却是已然不耐,在一旁连连催促:“快说,快说,哼——别忘了,如今的你在我面前只有挨打的份,别以为兮兮在我就会轻饶了你!——”说着,幕犀又比划了个拳头,作了个恶狠狠地嘴脸。
我在一旁看得稀奇。
李惜年却不理会他的威胁,又沉默了良久,他才站了起来。
我眨了眨眼。
李惜年抿着唇,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兮兮抱歉……”
“……”我愣了愣。
幕犀赶忙打圆场,嘻嘻笑道:“兮兮,还不都是因为他,若不然你也不会想着离家出走不是,他不道歉,谁道歉?!”
我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虽说,我不愿回来,多半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李惜年,然而,非要将一切怪罪到李惜年身上,又不免冤枉了他。
我正要说几句原由,幕犀又抢先开了口:“现在好了,你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兮兮,不要再走了好吗?”
他说得诚挚。一瞬间,我的心间奇异地有了些温暖,眼角竟是不争气地热了热。连忙转过头去,背着身子回道:“谁走了,我……我,我只是散散心……”
身后沉默了一时,才听幕犀道:“那就好。”
他话音落,就是李惜年稍显虚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幕犀咒骂了一声,太过含糊,我也没听清,就听到他的脚步声追随着远离了去。
在湖边,我立了良久。
仿佛是刻意要忘记一般。其实,我是要与他们话别的。只是,此时,让我再难讲出口来。
天色转暗,夜风也凉了下来。
我在湖边立了许久……
数日又过,李惜年一直在洞内养伤。幕犀忙前忙后,我大半时间躲在树上享清闲。我与李惜年之间的气氛,是个瞎子也能瞧得出。
幕犀没有为难我,就算再忙,也不会让我为李惜年的事而烦扰。
养了半月余,李惜年伤势已好了泰半。我再次为冷潇的歹意而气愤。他不仅仅是为了在众人面前示威,而是真真正正地恶感惜年。不但将他弄得遍体鳞伤,更是暗伤内伤处处,不择手段的折磨着惜年。
也亏得惜年能熬那么久。
调养内伤耗费时日,好在,李惜年终于可以走动走动。
这时,我就难过了。
因要躲着他,我便时常流连在外,或者,只敢远远的偷窥于他。却是不敢靠近分毫,生怕那无处不在的尴尬,令得大家都难过。
这日,我又躲在远离洞口的湖岸上偷闲。
一阵脚步声传来。
听到声音,我立时心跳加快,转身就要遁去,却听李惜年熟悉的声音响起:“兮兮,躲了这么多日,你还要躲到何时?”
我眨了眨眼,鼻子微涩。
默了一时,我弯起眉眼,在确定自己不会太过出丑之后,方才转过头去。
望向他,我歪头笑:“躲你?我为何要躲你?”
李惜年抿了抿唇,不置可否。默了一时,他走到我身旁坐下。
我不自觉的身体僵硬,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摆放才好。
望着湖面,粼粼波光晃动,仿佛有星子碎在他的眸中。沉吟着,他轻声道:“兮兮……”
“……”我望着他的侧面。
刀削的脸颊,高挺的鼻峰,眉心纹路似团火焰能炙人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