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蒋阮以为宣离是她见过最为温润如玉的男子,即便如今看透宣离整个人,也不得不承认宣离的皮相是不错的,至少外人瞧着当得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称号。可眼下这人只随意的一个动作,便能将宣离比了个九霄云外去。同那刻意营造的不同,萧韶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美。世人都说她是祸国妖女,可在她看来,祸国两字,怕是只有萧韶才当得起。
萧韶似是终于忍不住她的目光,回过头来,竟是起了一层促狭的笑意,勾了勾唇,挑眉道:"这般倾慕我?"
冷清的人一旦笑起来,深邃的眸光仿佛更灿烂了些,一笑风流尽显,竟是别样的诱惑。蒋阮愣了一愣,没想到能从萧韶嘴里听到这种话,登时便也瞧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点评似的道:"骨骼风流,尽态极妍,眉目如画,体魄强健,果真...美人。"
萧美人嘴角抽了抽,斜眼看了她一眼,收回方才诱惑的姿态,从怀中掏出一个雪白的瓷瓶,道:"我要上药了,你转身。"
他拉开衣裳,胸口处的伤疤便露了出来,端的是触目惊心。萧韶自己动手有些不方便,蒋阮见状,便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瓷瓶,道:"多礼,我来就是。"
"男女授受不亲。"萧韶提醒。
蒋阮声音平板:"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摸都摸过了,你不妨将我当成男人。"
本来听到蒋阮这段话的前面时,萧美人还是颇为满意的,待听到后半句时,又觉出点不对劲了。低头看着凑近自己的少女的发顶,忍了忍,还是道:"我能负责。"
"..."蒋阮一个狠手,故意将那伤口往下按了按,果真听到萧韶的一声闷哼,这才松手闲闲道:"你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子,这般孱弱,负什么责。"
萧韶脸色又是一黑,林管家和几个属下每日里偷着议论他不解风情跟个石头一样,萧韶觉得,应当让这群人来瞧瞧蒋阮,看看什么才是真的不解风情。
蒋阮也心中疑惑,萧韶怎么突然间变得有些无赖了,从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烦人呢?
屋外的侍卫们排成一列竖着耳朵贴在门上,指望能从其中听到什么动静。可又不敢做的太明显,且隔了两道门,听得实在是太勉强。只能模模糊糊分辨,一人说:"哎,我好像听到少主叫了一声。"
"少夫人真乃英雄也。"令一人赞道。
"教我等心服!"越发兴奋。
屋中两人却是暧昧有余,亲密不足。白白浪费了一干属下苦苦制作的好机会,若是被林管家看到,定是又要叹一句:孺子不可教!
一夜过去,到底是什么都没做成,本想着以萧韶的性子,倒是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但至少两人关系又近了一步。谁知第二日一早打开门一看,两人皆是神色冷淡,丝毫没有众人意料中的忸怩羞涩等情绪。
众人自知犯错,乖乖去领罚。
等萧韶离开后,蒋阮打发了众人,坐在书桌前,抽出一叠书,那书里夹着一张南疆到天晋国的大致地图。南疆在大锦朝南边,越过一条江便是天晋国。萧韶前夜里自京城外受伤归来,虽然什么都没说,蒋阮却觉得,和天晋国南疆脱不了干系,往深里想,战场那边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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