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
“振楠……不要生爸爸的气……爸爸答应你……有空……就带你去……射击场……”
齐中翰说话格外费劲儿,一停一顿,仿佛随时会断气,在场所有人的心皆提到了嗓门口,为他着急担忧,两个女人早已经泪流成河。
心心慢慢发现齐中翰不会伤害她,慈爱的眼睛让她想起收养她的奶奶,害怕的情绪逐渐消褪,心心乖巧的坐在床边,给齐中翰按摩手臂和腿脚,就像过去她为奶奶做的那样。
“振楠真懂事……”一向严肃的老人此时笑容满面,他的眼中只有心心。
齐振楠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看来电,去病房外面接听。
“芯柔,什么事?”
“振楠,我现在在医院,你爸爸在哪个病房?”
“你回去吧!”齐振楠想也不想的拒绝。
“振楠……”这一次,姜芯柔的声音不是从电话听筒里传出,而是在齐振楠的身后。
“你爸爸还好吗?”姜芯柔一手拿手机,一手提果篮,娉娉婷婷走出电梯,朝齐振楠走去。
“已经醒了。”齐振楠将手机放回裤兜,冷冷的看着姜芯柔:“他和心心在说话。”
姜芯柔眉开眼笑:“你爸爸喜欢心心?”
“他把心心当成我小时候了。”再叱咤风云的人物也难逃英雄迟暮的命运,齐振楠为自己的父亲悲伤,无暇再理会姜芯柔的欺骗。
她骗了他那么多次,也不多这一次,无所谓了!
在病魔的白色恐惧下,心态突然变得很平和,他现在想的只是父亲尽快恢复,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姜芯柔上前挽着齐振楠的手:“你带我进去看看伯父吧!”
“别去了,他现在病情还没稳定,不能见外人。”齐振楠的身体僵了僵,不着痕迹的从姜芯柔的皓臂中收回手。
一听这话,姜芯柔不乐意了,挤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怎么是外人呢,我是心心的妈妈,既然伯父喜欢心心,难道不想见我吗?”
齐振楠别开脸,不看姜芯柔,以免自己心软,还是那句话:“你回去吧!”
“我不……振楠,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昨晚是我不好,不该骗你,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来得路上,姜芯柔已经想好了说辞,此时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撒谎:“心心去德国需要一大笔钱,所以我准备把别墅卖掉,昨晚在那边整理些东西,我不想告诉你是担心你阻止我卖别墅,我……我不想增加你的负担,心心的病我会尽全力医治,花再多钱也没关系。”
咋一听似乎有些说服力,但齐振楠已经不再如过去般信任姜芯柔,对她说的话只信五成,另外五成抱怀疑态度。
“是吗?”
“真的,不信你看,我去房地产中介登记了,他们还和我签了合同。”姜芯柔说着从提包里取出一份房地产中介的代理出售合同,急急的往齐振楠的眼前送。
齐振楠扫了一眼合同签署的日期,确实是昨天。
他的态度有所缓和,但仍未完全信任姜芯柔:“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好吧,祝伯父早日康复。”姜芯柔将果篮塞到齐振楠的手中,颓然的离开。
齐振楠望着姜芯柔的背影心中惆怅万千。
五年的执念似乎在与她重聚后越来越淡,爱情也不再如过去般浓墨重彩,演化成一副淡淡的水墨画。
回到病房,心心正在给齐中翰擦脸,在场的其他人皆惊异于心心的乖巧懂事会照顾人,只有齐振楠知道,心心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苦难和贫瘠让她过早成熟,在别的孩子无忧无虑疯玩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吃不饱肚子的忧愁。
每每想到这些,齐振楠就鼻子发酸,只想加倍的疼爱心心,将过去欠她的一起补回来。
杨海路擦干眼泪,将齐振楠叫出病房,在走廊里问他:“心心怎么不说话,不管我们说什么,她都像没听到。”
……
提起这件事,齐振楠愧疚得抬不起头,自责的说:“心心患上了自闭症,她只和我还有叶潇潇说话。”
“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得自闭症?”杨海路痛心疾首,唉声叹气。
“是我没有把她照顾好。”齐振楠将责任揽上身,丝毫不提姜芯柔的过失,他不是称职的父亲,便没有资格指责姜芯柔不称职。
“我看心心和潇潇相处得挺融洽,你爸不允许姜芯柔进门,要不你就娶潇潇吧,潇潇是个好姑娘,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对心心也好,你考虑看看。”杨海路已经将叶潇潇视为准儿媳妇,有事没事便会想起她,和自家儿子怎么看怎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