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不得了,我和小宇才不稀罕你的钱,你给小宇的股份都拿回去,小宇不要!”
都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小宇得了黎敬御的股份之后她还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欠了他,心里一直很不安,把股份还给他,她也图个心安理得。
“有些东西,不是你说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的,股份给了小宇,就是他的,你和我,都无权干涉。”黎敬御微眯着眼睛,定定的看着楚清妍,捏着玻璃杯的手,在暗暗的用劲儿,手指关节泛了白。
“我是小宇的妈妈,也是他的监护人,他十八岁以前,我可以代替他做决定!”
楚清妍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康文渊,他沉着脸,眼睛盯着桌上的烟灰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很不喜欢康文渊这种虚无缥缈的神情,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更难以与他产生心灵的碰撞。
这些年,她和他已经蹉跎了岁月,心和心的距离,似乎依然很远,想要靠近彼此,却又在靠近的过程中被迫分离,每分离一次,她的心就撕裂一次,一次又一次,已经拼凑不出曾经的完整。
康文渊感觉到楚清妍在看他,微微抬头,与她对视。
她似乎在他淡然的眼神从捕捉到了伤痛,眼眸的光辉,黯淡了许多。
“我是小宇的爸爸,也是他的监护人!”黎敬御竖起食指,摇了摇:“所以,你别想一个人独断专行。”
“文渊!”楚清妍抓着康文渊的手臂,摇了摇:“他欺负我!”
“呵!”康文渊长臂一展,把她揽入怀中,笑逐颜开的说:“没事,改天我帮你欺负回来!”
“真的?”楚清妍满怀希望的看着康文渊,很想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欺负黎敬御。
“嗯!”康文渊看了看时间:“快吃吧,你上班要迟到了。”
她凑到他的手腕儿跟前一看,惊叫了出来:“哎呀,不知不觉已经这个时间了。”
都怪黎敬御,他瞎搀和,她也不会忘了时间。
“我走了,有时间打电话!”
一口气把牛奶喝完,楚清妍拧着包就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康文渊跟上来,挽着她的手:“走,我送你!”
楚清妍乐不可支,抱紧康文渊的胳膊,头靠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真好!”
康文渊把楚清妍送到影楼门口,她邀请他进去看看她的工作环境,他欣然应允,跟着她进了门。
“你自己随便看吧,我去换衣服!”给康文渊倒了杯水,楚清妍就去了换衣间。
一起工作的小妹妹甜甜好奇的问:“楚姐,送你来的帅哥是谁啊?”
“是我……老公!”楚清妍犹豫了一下,没有说是前夫,免得她们问长问短。
甜甜羡慕的看着她:“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老公,楚姐,你儿子是小帅哥,老公是大帅哥,真幸福!”
“嘿,你男朋友也不赖啊!”她快速的换好衣服,把甜甜的男朋友吹捧了几句然后出去找康文渊。
再过五分钟就要开晨会了,她想赶在开晨会之前,和康文渊再多说几句话。
和康文渊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可说来说去,也没几句是正经事,但她就是想说,更想看着他说。
给别人化过无数次的新娘妆,楚清妍也很想给自己化一次。
和康文渊结婚没有拍婚纱照,也没有大宴宾客,只请了几个朋友吃饭,不算很正式的向朋友们宣布,他们结婚了。
楚清妍今天接待的准新娘很特别,因为她得到重病,将不久于人世。
在接到这个订单的时候,店长就特意交代楚清妍,一定要很认真仔细,务必让她满意。
准新娘是胰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
她以前长期肚子痛,却不在意,以为是蛔虫,直到最近才去医院检查。
一个肿块儿长在胰腺上,周围布满了血管,根本没办法开刀。
她只能打抑制癌细胞的针和化疗来延续生命。
坐一会儿她肚子就会很痛,只能站着,她说她晚上痛得根本没办法睡觉,半夜起来在房间里走动,缓慢的走动,还能好受一些。
真是可怜的女人,她才不过二十四岁,生命才刚刚开始绽放美丽,就已经走向了衰败。
这也许是她人生最后的美丽了,楚清妍一边听她说治病的过程,一边含着眼泪给她化妆。
她说,她一个月以前有一百零五斤,现在只有八十二斤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瘦了二十三斤,住院治疗的时候,她根本就吃不下东西,只能靠输营养液维系生命。
不想待在医院里等死,她执意要出院,和她的爱人一起,完成长久以来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