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夏元仲能吐口供出鬼市的情况,我们今天晚上就得去救人。如果他咬死了不松口,我们就得防止鬼市的反扑,我想,我们得联手求自保了。”
陈禹略作沉吟,说:“随时保持联系。”
游清微应道:“好。”她又给季老爷子回了个电话。
季鎏君没回来,饶是向来四平八稳的季老爷子也急了,想找游清微打听情况。
游清微明确表示,鬼市的情况夏元仲清楚,也说了她跟晏老爷子约定好的事。
季老爷子听完,又不放心地问了句:“你们昨天给大囡囡透的路径能通吗?”
大囡囡?季鎏君的小名居然叫大囡囡!游清微差点笑抽!她努力地憋着笑,说:“我们上次去鬼市时就是走的那条道,小闷呆领的路。我跟着她走阴这么多回,她从来没领错过路。”
季老爷子说:“那就好,那就好。”然后挂了电话。
游清微见到电话挂了,拿着手机“哈哈哈哈”捂着肚子大笑。季鎏君那狐狸精居然有大囡囡这么个小名!哈哈哈哈!
她笑了两声,江老爷子的电话又打了进来。电话一通,江老爷子就问:“清微,听说这事是夏元仲在搞鬼?”
游清微说:“我的人查出来是他。”
江老爷子问:“从夏元仲手底下失踪的那两人嘴里套出来的?”
游清微“呵呵”两声,说:“江爷爷,那些什么失踪案、人命案,往我身上扯不太好。”
江老爷子怒气腾腾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给个准话!我孙子不能白白让人害死!”
游清微听江老头的声音,很怀疑他要去找夏元仲拼命。江老头的膝下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两个孙子,一个江雨轩,一个江栋,之前没了一个,昨天晚上又陷进去一个。这事搁谁身上都得拼命。她说:“您若是想知道,去审夏元仲就对了。没凭没据,就算是冲夏老的面子,我也不能乱说。”
她估计这会儿该知道夏元仲事情的人都收到消息了。
她打完电话,晃去书房,见到路无归正站在书桌旁聚神会神地画着符。她没敢打扰,轻轻地带上门,又转身下了楼,打电话给左小刺说了下情况。她让左小刺一会儿回来接她妈过去,晚上住她在庄晓笙隔壁的那套房子,让大白照看着点。
左小刺说:“晚上有行动?你确定夏元仲会招?这事招出来就是一个死,扛下来说不定还有点活路。”
游清微说:“这次陷进去那么多人,夏元仲横竖都是个死,招了还能落个痛快。”她半点都不信以夏成希那点本事能打理得了夏家在鬼市的生意,夏家在鬼市生意真正的经营人应该是夏元仲。夏元仲只要沾了鬼市的生意,他跟大鬼之间就必然会有打交道的时候,不然生意没法做。这都打上交道了,那自然就是勾结上了。再说,这次陷了这么多人进去,只要晏老头不想承认是他决策错误、他这会长没当好,他就得拿现成的夏元仲来顶缸。
左小刺说:“行,我一会儿就把大姑接过去,再准备下晚上跟你们一起去。”
游清微说:“你陪着我妈。大白有时候也不太靠谱,有你在我能放心。”
左小刺说:“大姑不是有那三只暗中保护吗?”
游清微说:“今晚他们没空。”
左小刺“哦”了声,说:“行吧。”
游清微挂了左小刺的电话,去左娴的房里找到左娴,说了下情况,让左娴今晚住到庄晓笙隔壁去。
左娴刚才在楼上就听到游清微和晏会长的对话,什么都没说,轻轻点了点头,应下了。
然而,不知道是游清微高估还是低估了夏元仲。
到中午的时候,就传来消息说夏元仲招了。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夏元仲是死咬住不松口。这么大的事,他松口就是个死,不松口还能从他爸那有一线生机。然而,他扛住了,他老婆没扛住。
他们对着夏元仲的老婆连哄带诈,还拉去上刑,这刚上刑架还没动刑,就有人过来说:“夏元仲扛不住刑,招了。”然后,就对夏元仲的老婆要开始用刑,说:“夏元仲说他们回不来是因为鬼桥,是不是?”
夏元仲的老婆被刑架吓得不轻,再听到她老公这么一个大男人都没扛住刑、她更就扛不住了,顿时更慌了,又见他们连鬼桥的事都知道了,觉得瞒不住了,再看到刑具上来,又问她:“是,还是不是?”
刑具落在身上,痛得她死去活来,嗷地一嗓子大声地喊:“是——”痛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这开了口,后面的话再说出来就容易得多了。她怕刑具再上身,倒豆子似的把她知道的那点东西全倒了。
审讯的人拿着夏元仲老婆的口供录音搁在夏元仲面前一放,夏元仲气得额头上的青全冒了出来。
唐远给游清微传回来的消息就是,还在审夏元仲。鬼市那边的情况弄清楚了。
通出鬼市的鬼桥是座“活”桥,那座桥就是只鬼,人走在桥上就会被它吸走阳气和精气。
这次他们去鬼市救人,待人过了桥,鬼桥就藏起来,把他们过阴河的退路截断。如此,去鬼市的人要还阳,就只能沿着河岸去一百多公里外的小杨村的阴阳井还阳,眭子隽、鬼新郎他们在沿途劫杀。
游清微没想到夏元仲还真有事!她惊愕地问:“夏元仲把人全坑在里面,图什么?”
唐远说:“不知道这次去鬼市的人能有多少生还的,协会很可能因为这次的打击重新洗牌。”
游清微瞬间没了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