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对未来又是期盼又是忐忑。
临近过年,阮临湘越发忙起来,许兰陵鉴于前车之鉴,怕她又累的病倒了,便严格的限制她,每日只准上午来回事情,下午一律不准打扰夫人休息,众人不敢违逆许兰陵,事情便都挤在了上午。阮临湘最近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想来是操劳的过了,也有些注意自己的身子。阿意如今对家里各项琐事也算是得心应手了,趁着回娘家的机会帮阮临湘料理了两日。
转眼到了正日子前两天,各色东西已经预备齐全,阮临湘把府里下人分派好,到时候,管迎客送客的是一拨,管收礼登帐的是一拨,管招待客人,端茶倒水的是一拨,又腾出了院子做放置礼物的地方,派了人看守。
安国公府到了迎亲那天,中门大开,一溜三进院子具打扫干净摆上桌椅充当宴请的地方,女眷则在后宅开了十五桌,到时候传菜的,倒酒的,丫鬟小厮具已分派妥当,喜宴已经邀请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的厨子来操办,大厨带着切菜配菜的小徒弟两天前已经住进府里,专心研究菜单,厨房原先的个人都临时冲当打杂的,厨房不大的院子里满满当当的挤满了,养着活鱼的木盆,一口袋一口袋的各色干果子和各色蔬菜,闻管家也带了人一处处的装点,该扎绸带的扎绸带,该贴红纸的贴红纸,尤其是阿尔的新房摘星阁,更是红彤彤一片。
婚礼前一天,梁家来人送嫁妆,铺床,来的人是梁青岚的婶子,梁夫人的弟妹,是个口齿爽利的夫人,说话利落又透着喜气,看着就叫人心里高兴。晚上,阮临湘心里盘算了各处还有什么没准备妥当的,忽然想到一事,女儿出嫁前她教导了新房事宜,难道儿子娶媳妇也要她说?
她推了推许兰陵:“哎,你有没有教过阿尔。”许兰陵奇怪:“教什么?”阮临湘提醒:“他成亲的事啊,新婚之夜……”许兰陵恍然大悟,笑道:“这还用教,他都知道。”
阮临湘却不依:“万一不知道呢,你也知道他那个性子,到时候万一不知道怎么办?”许兰陵道:“给他找本书,他自己看就是了。”
混不放在心上,阮临湘说了两句他也不听,无奈,阮临湘也不好意思去问儿子这件事,只好再去逼着许兰陵,许兰陵没法子,只好去了一趟阿尔那,只一会便回来了,说阿尔已经会了,阮临湘虽然心里奇怪,可也没问,只要知道就好。
第二日,阮临湘起了个大早,去了阿尔那儿给他装扮,阿尔今日一身红色喜袍,看着精神许多,阿山和陆平楚在旁边取笑他,他虽板着脸不说话,眼睛却是笑着的。
到了吉时,阮临湘便打发他去迎亲。阿意是一早就来的,抱着曦儿,带着阿思,前后的跑着疯玩,跟没出嫁时一样,楚江城也来了,并且答应今天替阿尔挡酒。
阿尔迎亲,阿山作为亲兄弟也跟着去了,迎亲回来,阿山被划了一脸的墨汁,哭丧着脸说梁家有两位小祖宗,非要在未来姐夫脸上画墨才肯叫把姐姐接过去,结果自然是阿山代劳了。阮临湘赶忙叫人给他洗了,打发了他去外院跟许兰陵一起招呼客人。
新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阮临湘便招呼大家坐席,阿意和阿思被打发去新房看弟妹,嫂子去,阮临湘招呼了一圈客人,也进了新房,阿意是个大胆的,打趣起梁青岚来不遗余力,阿尔和梁青岚坐在一起都是红着脸不说话,阿思和曦儿躲在一旁嘻嘻的笑着看笑话。
阮临湘把阿意赶出去,又叫阿尔出去敬酒,阿尔松了口气,忙出去了。阮临湘细细的看了梁青岚,越看越满意,温声叫人准备了饭菜送进来。梁青岚低声羞涩的谢了。
第二日,因要儿媳敬茶,阮临湘难得早起了,侯在宁安堂,辰时,阿尔和梁青岚来了,阿尔换了一身青色衣袍,不过依旧是华服,倒也合适,梁青岚一身的梅红色喜服,红着脸,低着头跟在阿尔后面。
阮临湘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儿媳磕了头,敬了茶,阮临湘出手大方,见面礼是一套赤金镶红宝石的首饰,许兰陵的见面礼则是一对鸳鸯如意玉佩,意头好,玉佩也贵重。两人的礼物俱是给足了梁青岚脸面。
吃早饭时,梁青岚便站在一旁侍奉,阮临湘还有些不习惯,昨晚她还和许兰陵说,要好好过一把当婆婆被人服侍的瘾,没想到真的被服侍了,只觉得别扭。阮临湘笑道:“咱们家没这么多虚礼,你坐下吃饭吧。”
梁青岚不敢坐,阮临湘再三的叫她坐下,许兰陵也发了话,梁青岚才答应了,刚想动,阿尔猛地咳了一声,梁青岚就不动了,再怎么说只一句侍奉婆婆是她的本分。阮临湘瞪了一眼阿尔,只得罢了。
这顿早饭吃的浑身不自在,吃了饭就打发小夫妻俩回去。阮临湘呼了口气,抱怨道:“阿尔这是怎么了?我体贴他媳妇,他倒是舍得。”
许兰陵笑道:“许是怕觉得你觉得有了媳妇忘了娘,不敢当着你的面对媳妇好吧,你瞧着,这一回去保准解释去了。”阮临湘忍不住磨牙:“好啊,敢跟我耍起心眼来了,叫我来做恶人,哼,到时候偏要叫他心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