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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兰陵大喜,这样的话林氏就算对这个被逼着纳来的儿媳有什么不满的话,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也不能说什么了。
虞姑娘和阮卓颖的事情虞月溪也是略有耳闻的,他当然希望唯一的姐姐能够得遇良人,可也怕姐姐高嫁了受委屈,因此一直持中立的态度,对阮卓颖的殷勤不加感激,也对姐姐对阮卓颖的冷漠不加干涉,如今阮卓颖兴冲冲地来告诉他要上门提亲,他却有一种终于了的放松。
虞家院子小,虞月溪做了翰林后家里状况好了些,他便不叫姐姐再出门谋生计,还买了一个小丫鬟来伺候着,可是虞姑娘闲不住,平日里粗活杂活都交给了丫鬟做,一日三餐仍是她亲自动手的,吃了晚饭,小丫鬟自去收拾,虞姑娘进了书房看书。
虞月溪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虞淮月瞧着弟弟神色不明的样子有些担忧,道:“怎么了?”虞月溪一声不吭走过去,半跪在地上,把头靠在姐姐的膝头,姐姐要嫁人了,以后就不能只把他一个人放在心上了,虞淮月看着弟弟难得的露出孩子气的一面,笑道:“今天是怎么了?”
虞月溪抬头道:“姐姐,今天文安侯上门提亲了。”虞淮月再怎么镇定,脸色还是红了,虞月溪怅然道:“他说安国公会替爹娘洗冤,还我们家一个清白,他还说已经求来了皇上的旨意,我们要是答应的话皇上就会赐婚。”
虞淮月和阮卓颖虽不常见面,但书信往来还是很频繁的,早就得知了这件事,可听弟弟嘴里说出来,还是忍不住有些害羞,虞月溪道:“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虞淮月虽然害羞,可姐弟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不避讳,坦言相待,她道:“依阮家现在的地位,是我们高攀了。”虞月溪点点头:“是啊,可是文安侯对我保证了,一定会好好待姐姐的,绝不纳妾,文安侯的妹妹阮夫人嫁给安国公后,安国公就没有纳妾,想来文安侯的话应该可靠吧。”
虞淮月突然笑道:“你不是一向称呼他卓颖兄的吗,怎么换了称呼?”虞月溪不忿道:“他抢走了我最心爱的姐姐,我当然不高兴了。”虞淮月有些犹豫:“其实,我想等你成了家再嫁……”
虞月溪打断她:“姐姐,我已经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再说了,就算姐姐出嫁了,我的亲事还是要姐姐做主的。”他已经耽误了姐姐这么多年,怎么还能够继续耽误下去呢。
虞月溪道:“姐姐,你愿意嫁给文安侯吗?”虞淮月脸色发红,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小时候家里还吃喝不愁的时候,她是家里的嫡长女,也曾幻想过将来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后来抄家,流放,父母相继去世,她要抚养幼弟,这样的幻想就成了遥不可及的存在。
可是,当她以为她就要在这种孤独中独自老去的时候,阮卓颖突然出现了,他温柔的看着她,问:“姑娘,这个砚台多少钱?”她看着他俊朗的脸,听着他温柔的嗓音,她陷进去了,可是她却没有陷进去的资格,门第,出身,就如一堵厚厚的墙隔开了彼此,她只好收拾起眼底的惊涛骇浪,垂着头继续冷漠。
可是,月溪居然认识他,把他带回了家,她看着他和月溪谈天,像长辈一样指点他,甚至还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她心里越来越绝望,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远远的走开吧,我没那么好的自制力。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向她吐露了情意,站在有些昏暗的灶间,他脸色有些发红的说:“淮月,我喜欢你。”虞淮月想到这里有些脸红,虞月溪见姐姐粉面含春的样子,就知道姐姐也是极喜欢对方的,暗叹一声,只得开始准备嫁妆。
虞家的家底都在流放时倒腾光了,如今有的只是姐弟俩省吃俭用慢慢攒下来的,要是做嫁妆的话实在寒酸了些,他只有这一个姐姐,一定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虞月溪皱着眉头翻看着账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积压多年的案子突然被平反,朝堂上稍微警惕一些的都觉察到了,只是皇上并无反应,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提出平反的又是安国公,大家就算有疑惑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没两天,皇上居然下了一道旨意,赐婚于文安侯,将虞翰林的长姐许给文安侯做正妻,还赏了二十抬嫁妆,这下大家才恍然大悟,难怪安国公如此热心,原来是为大舅子的岳父平反哪,虞家能被文安侯看上,想必将来是要发达的,因此大家都纷纷送了贺礼过去。
圣旨一下,林氏便开始忙活起来,其实那些下聘的茶礼早就是准备好的,林氏盼儿媳盼了这么多年,如今等到这一天自然是高兴地,虞家门户虽低,可到底是皇上赐婚,轻慢不得,依旧送了十八抬聘礼过去,虞家没有出面操办的长辈,虞月溪便请了和姐姐交好的林家大夫人贺氏来操办,这样的热闹事贺氏当然一口答应,且现在嫁妆有了皇上钦赐的二十抬,也是够了,三书六礼走过一遍也是极快的,两家定了五月初六的日子,现在就等着正日子成亲了。
阮卓颖自从接了旨就整天满面春风,现在也是按下心来等着做新郎官。阮临湘也是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却来了不速之客前来问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