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怜爱之心,看着她极辛苦的讨他的欢心,他止不住的有些心疼。所以,他开始尝试着对安卉好。他开始为安卉着想,为她打算,甚至策划着给她一个可以养老的儿子。
从那以后,他们的感情就很好,但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感觉自己猜不透安卉的心思,她的心似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飘忽得看不清楚。直到安卉愿意与他同生共死,他终于确定了安卉的心。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总是恨不能将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安卉的面前才能安心。
可是,安卉怀孕之后主动给他找女人的事儿再次让他感觉不舒服了起来,他知道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搁在别的男人身上,他们是会高兴的。可是,贾赦不会。
如果没有经历过安卉那生死与共支持,他或许也会欢喜于自己娶了个贤惠的媳妇儿。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安卉的安排,贾赦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把自己和安卉栓在一处。他靠近,靠近,再靠近,只想找出更多的证据来佐证安卉的真心。
直到这一刻,贾赦是真的完全放下了心来,若不是想要逗一逗安卉,他只怕要当场大笑起来。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女人的身体,女人的身体他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但是女人的真心却是凤毛麟角一般。那样珍贵的东西摆在眼前,贾赦如何还能看得上其他凡品?
“如果你有兴趣碰一条死鱼的话,我也阻止不了你!”安卉的话很挑衅。
贾赦却是大笑了起来,一时间,觉得无比的满足,多年来的付出和用心都终于到了回报。
情之所至,贾赦有些难以节制自己,待到他回过神来,安卉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躺在安卉身边,贾赦伸手揽着安卉的腰,只觉得好似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安卉看不到贾赦的表情,但是从贾赦的笑声里她听出了贾赦的心意。
过了好一会儿,安卉觉得也缓得差不多了,动了动酸软的腰,轻声道:“先放开我罢?我们得清洗一下!”
“你还有力气动吗?”贾赦轻笑。
安卉不由得闹了一个大红脸,右手握拳往贾赦胸口砸了过去,只是,正如贾赦所认为的那样,她现在没什么力气,所以也没什么杀伤力,只惹来了贾赦的轻笑。
为了不让贾赦再继续笑话,安卉索性停了手,只不吭声,她可以等到贾赦睡着了之后再下床。
可是,这个时候,贾赦翻身下床,点燃了蜜蜡,“看在你太辛苦的份上,放你歇着,我来处理好了!”
看着贾赦开放的裸着身体,安卉慌忙转过头去,意识到自己也强不到哪去的时候,慌忙拉了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在黑暗中,安卉早已习惯了,也很放得开,但是在有光线的的地方,她实在是接受不了。为着她这个习惯,贾赦也只能迁就了,纵然他有的时候会“怪”安卉让他不能欣赏美丽的胴体。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过为了看到安卉羞怒的样子而已。
贾赦又笑,故意不慌不忙的走到安卉身边,慢慢的俯身靠近安卉。
安卉又羞又急,一再的往里躲,“你干什么?”
“干什么?”贾赦做不解状,“你不是在故意引诱我吗?”
安卉的脸愈发的红了,如同白玉之上一抹丹朱,很是醒目和美丽,“我哪有?你别胡说!”
贾赦笑得像只狐狸,“若真是没有,那你便把我的衣服给我罢!”
“我哪里知道你的衣服在哪里?”安卉想也不想的反驳,顺着贾赦的目光,这才注意到贾赦的中衣正在她的身下。
于是,她很尴尬的伸手去拉,可是因为她正好坐着,所以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在她不得不起身的时候,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走光了。然后,她就听到了贾赦羞人的咽口水声。
安卉很迅速的把衣服甩给贾赦,立刻把自己牢牢的包裹了起来。
贾赦拿了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上,这才走出去,命守夜的丫鬟备了水,先把自己给清洗干净了,然后才亲自端了水进来。
安卉此时已经穿好衣服,床上也收拾停当了,“你把水放在屏风后,我一会儿过去洗。”
贾赦坏坏的笑,“还是让我帮你罢!”
安卉横了贾赦一眼,“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好!好!好!都听太太的!”贾赦最后选择了妥协,对于安卉的“诡异坚持”贾赦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一点一点的突破,以后的生活才不会无趣。
以往,每次两个人一起之后,都是安卉先去收拾干净自己,然后才来伺候他清洗。初开始的时候,安卉很害羞,他便觉得很有意思,后来,慢慢的安卉终于放开了,他就有一种成就感。而如今,他就要慢慢的突破安卉的底线,累及越来越多的成就。这样,以后漫长的人生才不会无趣。
安卉来到屏风后,细细的清洗自己的身体,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其实,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害羞。她不否认,初开始的时候伺候贾赦,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后来就是三分真七分假了。当然,她也不枉合理的表现出自己习惯了。
男人,上了床是一个想法,下了床便是更喜欢淑女了。保守的淑女形象,能够让他们的夫妻生活充满了各种新鲜感。
“老爷,太太,听说安哥儿发烧了!”门外,秋风的声音响起。
安卉忙问道:“请大夫了吗?”
“已经去请了,安哥儿本不许我们惊动老爷和太太的,只是,奴婢想着,既然老爷和太太醒了,还是禀告得好!”
贾赦这个时候说话了,“嗯!你做得很好!”
安卉这个时候慌慌张张的穿了衣服出来,正好撞见贾赦也在穿衣服,忙上前去伺候着。
“估计是睡在马车上着了凉,你不要担心,先歇着罢!我很快就回来!”贾赦直接拍板。
安卉拿一件便服给自己套上,“我不放心,夫君带我一道去罢?”
贾赦见安卉坚持,也就同意了,“你身子弱,外面那么冷,一定要多穿一点。”
看着安安满脸潮红的样子,安卉立刻便去探了额头上的温度,又在自己头上试了试,这才微微放心,按住了挣扎着要起身的安安,“别起来,安心躺着!”
“您怎么来了?我只是一些小毛病而已!”安安如今是很不安,眼睛里带着一份怒气扫过下面的丫鬟嬷嬷,不消说,自然是迁怒了他们。
安卉嗔怪的看着他,“什么小毛病!生病了就是大事!你也别怪他们!若说错,那也是你的错!”
大夫很快便到了,安卉回避。
也没用多长时间,大夫便开了药。虽然已经算是深夜了,可是安卉还是坚持看着安安喝了药,这才离开。
贾赦一直都没有多说什么,终于在回来之后,忍不住说道:“对着安安,你不必那么小心。”
安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合着他也知道她对着贾琏的时候小心得憋屈啊?
心里有些生气,又有些欣慰,更有些委屈,安卉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儿,“我对安安好,不是为讨你开心。初开始的时候,我把安安当成亲生儿子,自然对他好,没用任何理由的。后来,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心里确实别扭了很久,但是到底是自己养大的,那份感情不是能随便抹杀的,所以也就慢慢地放下心结了。所以,我对安安好,是真心实意的。而且,安安也不曾让我失望。”
说罢,安卉抬眸看着贾赦的眼睛,“至于对琏儿,我说不清楚。我曾经真心的疼爱过他,也曾经真的恼恨过他,如今只是避讳着不去触碰罢了。具体的也说不清楚,我自己都糊涂着。但是,我不否认,对他好,大都是不想惹你恼我的缘故。”
贾赦激动的握住安卉的手,正想说什么,却突然瞪大了眼睛,“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话还未说完,贾赦的手便探上了安卉的额头,“你也在发烧?怎么如此大意?”
也不给安卉开口的机会,便对着门外朗声道:“赶紧派人把大夫截下来,太太也生病了!”
打横将安卉抱起来,贾赦黑着一张脸将她放在床上,心里却在埋怨自己不该让安卉在马车上睡觉,再深究一步,贾赦再次把这笔账算到老太太的头上,在他看来,若不是老太太整事儿,安卉和安安都不会有此一劫。
安卉的讨好的笑了笑,“其实,我也没觉得难受!放心好了!我的身体比安安好多了!”
“你如今刚出了月子,身体柔弱,怎能大意?”贾赦仍旧黑着一张脸,只是给安卉掖被子的动作却是无比的轻柔的。
安卉苦笑,她真心不觉得自己这明显“壮硕”的身体能跟“柔弱”扯上关系。
因为着凉的关系,太太给开了一方很苦很苦的药。
而安卉在贾赦的监视下,很“爽快”的“灌”了下去。当然,这个“爽快”不是指态度,很是动作。在贾赦无奈的目光中,安卉再一次想念西医药片。那一层糖衣包裹着,真是让人喜欢。
不过,或许是被监视惯了,安卉竟然能从里面品味出幸福来。
与安卉如今的幸福不同,王氏那边此时可以说是水深火热。
同样是庄子,可是与安卉庄子上的精致和舒适相比,王氏如今用来养身子的庄子却是极偏僻,极破旧的。当然,这些完全是从王氏和她带来的丫鬟角度而言的。若是在普通百姓看来,那已经是极好的了。
这次,王氏明着是“休养”,实际上却是“流放”,不过,这病倒是真的。一连串的打击,她如今的病情是愈发的沉重了。这庄子上的条件不好,带出来的丫鬟也大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伺候起来也很是有些不经心,于是,王氏的心里更是苦闷了。
王氏心里清楚,经过了那件事情,不管是老太太还是贾政都恨不得她死在庄子干净。而王家的人也多是指望不上的,在他们看来,她只是个给家族抹黑的女人,若是死了,也是好的。
众叛亲离,这种事情若是搁在别人身上,必定是心中无比的痛苦,恨不得立时死掉得好。可是,王氏毕竟是王氏,她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她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不死。因为她知道,若是死了就真的是彻底的败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咳嗽本就是极难痊愈的,再加上王氏的病情很是耽搁了一段时间,所以至今她还咳个不停。
这个庄子上,已经渐渐有人开始传她是不是得了肺痨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眼看着王氏在这里无人问津,也有大胆的奴才在王氏面前这么说了。毕竟,王氏这次带来的人,除了四个贴身丫鬟,其他的都是贾家一些平日里没有实差,游手好闲的所在,自然也就多口舌了。这,也算是贾府下人的劣根性。
王氏高高在上的时候,很是看不起这些人,就算是用他们的嘴传闲话,心里也是瞧不上的。不曾想,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却被这样的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太太,可以用饭了!”金钏的表情带着几分不悦,一边说着,一边自破旧而脏兮兮的饭盒里取出了饭菜。
看着那冰凉得不冒一丝热气的饭菜,王氏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死过去,“罢了!撤下去罢!我不吃了!”
金钏心里不禁很是生气,面上自然也就带了出来,想她去催这顿午饭,受了多少的白眼,如今竟然简单的一句不吃了就罢了。
对于王氏嫌弃饭菜是凉的,金钏很是不满,因为她们这四个贴身丫鬟这几日吃的都是馊的了。不过,她相信很快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太,也会尝到馊掉的饭菜是个什么滋味儿的。
“彩……彩云,你去找些白矾和清油来……”王氏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所以她决定自己找出事情的真相。这里的日子,她真的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这房间里无比的阴冷不说,连被子都带着一股子的霉气。
彩云是王氏身边最得力的人,也受连累最深的几个人之一,若说心里没有半点埋怨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始终坚信以王氏的心机很城府,必定能翻身,所以,伺候起来也还算是尽心尽力。当然,这个所谓的尽心尽力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的。
虽然只是两件很小的东西,但是因为今时不同往日,彩云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同时,也没少挨下面那些人的白眼。
“哟!姐姐还以为这是在家里呢!动不动就要这要那的,我们这里给谁报账去啊?”
“是呀!姐姐,您还是消停一点罢!也让我们过过安稳日子,好不好?”
诸如此类的话不停的往彩云的耳朵里挤,她心里恨得直吐血,面上却半点也不敢表现出来,还要陪着小心和笑脸,“各位嫂子好歹赐给我罢!否则的话,奴婢那边不好交代啊!”
看着彩云做小伏低,那些人心里感觉舒服了很多,把曾经高高在上的踩在自己的脚下,正是他们这些得了如此差事之人唯一的娱乐,“罢了!罢了!看你说得如此可怜,我们便寻一些给你!回去之后千万告诉二太太,请她发发善心,好好的消停一点罢!”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真正给到彩云手中,却是只有一丁点的。
彩云心里气苦,却还得笑着道谢,“真是谢谢诸位嫂子了,谢谢,谢谢!”
王氏是个心细的人,只看着彩云手里那聊胜于无的东西,以及她去的时间便知道一切进行的不顺利,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的怒火,“你不必和那些下流东西一般见识!等到……等到我回去了,自然有时间慢慢……慢慢的收拾她们!”
彩云红了眼睛,如今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否则的话,她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不知太太命我拿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可还够用!”
王氏暗暗叹气,“试试吧!”
指着桌子上的茶具,王氏努力压下喉咙处的干痒之感,“倒两杯……清水,一杯放……放上白矾,一杯倒进清……清油,然后,你和金钏两……两个各自滴进去一滴血……”
这一刻,王氏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些下人的怠慢,他们的茶壶里是没有茶叶,只有清水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方便了许多。
“可是,没水了。”彩云轻声的说着。
王氏的脸色变得死白,身上的内伤本就还没好,一口鲜血吐了出去。
若是以前,王氏如此,丫鬟们自然慌慌张张的上前伺候,可是,如今金钏只是站在一旁,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只有彩云这个心机较为深沉的上前去搀扶住她。
“太太这是怎么了?怎么……”
王氏抬手阻止了彩云接下来的话,一边咳嗽着,一边说:“我没事!你去取……取了清水来,然后……按照我说的做!”
彩云微微愣了一下,但是还是选择了乖乖听话。取清水不是什么大事,一切还是比较顺利的。至于滴血方面,彩云因为意识到有转机,所以很配合。而金钏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是因为王氏积威已深,所以也不敢说什么。
“血液相溶了?”彩云不由得瞪大眼睛,她确定自己和金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难道这就是那里面的玄机?
王氏用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神色很是激动,连说话似乎都顺溜了很多,“哪个杯子里的血液相溶了?”
“是加了白矾的!”
王氏慌忙问,“另一个呢?有没有相溶?”
彩云摇头,“没有!放了清油的这个不曾相溶!”
加了清油这样的杂物,对血液的融合时间的确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果然如此,王氏疲惫的躺下了去,全身无力,喃喃自语道:“果……果然如此!可是,到底是谁……谁做了手脚?到底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彩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怎么也相溶了?”
王氏瞪大了眼睛,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竟然下了床来,踉踉跄跄的冲过来,“什……什么叫也……也相溶了?”
眼看着那飘着油花的血液相溶在一块,王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