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纹丝不动,他活活冻僵了。
医院急救人员也赶到了,用担架将张鲲鹏抬走,消防队员们收拾家伙准备撤离,甄悦也随着大队正要走,忽然黑子叫住了她。
“什么事?”甄悦不悦道。
“对不起。”黑子挠挠脑袋道,刚才刘飞严厉批评了他,以黑子的智慧不难理解,刘市长看到漂亮妹子又动心了,对未来的军装嫂子服个软,道个歉,没啥大不了的。
“没关系。”甄悦生硬的答道,下楼去了。
刘飞也回房间去了,他丢下一句话:查查怎么回事。
深更半夜把人挂在市领导居住的酒店楼顶,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算民工恶意讨薪,往大了说就是挑衅领导,图谋暗害,派出所不敢怠慢,在医院里就讯问了当事人张鲲鹏,旋即市委警卫处和市局刑警也介入了,但他们都查不出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给张鲲鹏抽了一管子血做了化验,这货血液里酒精含量达到醉驾标准的三倍,但是却没吸毒,而他醉成这样,是没有可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给自己扎一个吊床,然后躺在半空中吹着北风欣赏夜景的。
可怕的是,酒店监控完全没有拍到这个人是怎么上去的,当夜朱雀饭店所有监控摄像头都是完好无损的,从地下停车场到每一个楼层,包括电梯里的,防火通道里的,天台上的,都没拍到相关视频,而且据查,酒店监控系统并未有黑客侵入。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张鲲鹏的“吊床”是用顶层总统套房浴室里的浴巾做的,这说明犯罪分子曾经高度接近市主要领导,如果此人想行刺刘市长,可能已经得手了。
最关键的证人张鲲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飞到那么高地方去的,而能将一个二百斤重的人悬空吊在那里,也基本上不可能,要知道一个醉死的人是很难挪动的,要达到这个目的,起码要动用吊车。
刑警们询问了当夜最后见到张鲲鹏的人,是那位扒蒜老妹,她倒是提供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当夜有人将张老板掳走,是从窗户跳下去的,再问那人长什么样?老妹儿比划半天也说不上来,刑警们有经验,事发突然,人的脑子一片混乱,能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一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
而且,老妹儿的抽血化验显示曾经溜过冰,对于吸毒人员的供词,是要打折扣的,再说枫林晚酒店的监控视频里一样没有任何记录。
最后调查结果是-----无果。
刘飞愤怒了,但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刑警们用尽招数也从张鲲鹏嘴里套不出一句管用的,问他有没有仇人,回答是太多了,但是有这个能耐的仇家,世上还找不到。
警方没招,只好先把张鲲鹏给放了,他虽然受到惊吓,但是没伤筋动骨,几个小时后就出院了,没回家,先去了公司,召集兄弟们议事,把这事儿一说,大伙儿面面相觑,露出恐怖不解的表情。
“大哥,你是梦游了吧,我听说梦游的人特厉害,能干出平时干不了的事。”一个兄弟这么说。
“你他妈才梦游呢。”张鲲鹏骂了一句,猛抽了几口烟,深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世外高人?”
大家眼巴巴的看着他,无法提供有效意见,世外高人是什么定义,没人懂,倒是有个嘴很贫的兄弟幽幽来了句:“不会是鬼吧,大哥最近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张鲲鹏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胆子是大,唯独怕鬼,大伙儿也都毛骨悚然起来。
有人敲门,把所有人吓了一跳,齐齐回头,是昨天来过那小子,又来要车了。
来的正是刘彦直,他笑呵呵问道:“不好意思,开会呢,我打扰一下,我的车……”
张鲲鹏正心烦意乱,哪有空搭理这个,他手一摆,两个小弟上前,推搡着将刘彦直撵走:“走走走,没看我们正忙着。”
刘彦直也不恼,在门外喊了一声:“张总,再晚一天,我可要加利息。”
没人当回事,都以为这人精神不大对头。
当晚,张鲲鹏哪都没去,就在公司里面打麻将,三个伙计陪着他,屋里所有的灯都开着,桌子底下放着铁尺和棒球棍,桌上摆着一条软中华,随便抽。
麻将打到夜里两点钟,忽然停电了,黑灯瞎火的屋里一阵混乱,等有人打着火机,推上电闸,发现张总人不见了。
两点半,消防队接到报警电话,声称电视塔上面绑了个人正在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