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刘彦直身上穿了防火服,坑里的敷设物也进行了改善,看起来厚实耐烧。
刘彦直躺了进去,眼睁睁看着盖子合上,他也闭上了眼睛。
“八十年代,我来了。” 他默念道。
……
白光一闪,刘彦直睁开了眼睛,推开盖子,扑打着身上的火焰,这回还好,起码坑里的敷设物没化成溶液。
现在的时间应该是黎明时分,东方破晓,一轮红日呼之欲出,远方的明代宝塔掩映在朝霞中,翠微山一片葱绿,刘彦直被秀美的景色迷住了,清澈的天空,确实是属于八十年代的。
他打开耐火箱,取出行头换上,由于不确定落点年代,所以后勤组准备了最万无一失的服装,一套蓝色中山装,一双三接头皮鞋。
刘彦直换上衣服,蹬上皮鞋,在腕子上戴了块上海牌17钻全钢手表,英雄钢笔插在中山装左胸的口袋里,再把一摞第三套人民币塞进了人造革包里,包上印着“上海 旅游”的字样,土的要死。
这一捆俗称大团结的十元面值人民币足有一千张,也就是一万元,在当时足够正常家庭几年的开销,刘彦直从里面抽了一些,打算留给自己家人。
时间紧迫,他匆匆下山,来到大路上,这条路来的时候走过,不过是四车道的柏油路,现在则是碎石子铺成的县级公路。
一辆蓝色跃进卡车远远开了过来,刘彦直很聪明,高高举起一张大团结。
卡车停了下来,引擎轰鸣着,司机师傅看看他:“搭车的?上来吧。”
刘彦直上了车,将钱放在仪表盘上,说自己去市里。
司机师傅叼着烟,掌着方向盘,瞟一眼刘彦直:“你哪里人?”
“我近江人,回家。”刘彦直简单回答,
“哦。”司机又看了一眼他鼓鼓囊囊的人造革旅行包,继续开车。
跃进130颠簸在碎石路面上,刘彦直越来越觉得瘆的慌,这位满脸胡茬的司机师傅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眼光似乎总在自己的上海牌手表和人造革包上打转,莫非想抢劫?可党爱国说了,一举一动都会对历史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万一打起来把司机杀了,影响了历史多不好。
他正胡思乱想着,司机忽然伸手摸东西,大概是抄家伙吧,刘彦直警惕起来,考虑到八十年代的治安情况,他并没有携带武器,不过经雷猛训练一番,基本的杀人技巧还是掌握的。
司机摸出来的不是把手或者螺丝刀,而是一个油腻腻的铝合金饭盒。
“起这么早没吃饭吧,我带的饺子,吃两个吧。”司机将饭盒递过来。
刘彦直接了饭盒,打开,果然是饺子,他拈起一个吃了,是韭菜鸡蛋馅的,论手艺比母亲差远了。
“咋样,香吧,我媳妇包的,韭菜馅壮阳哩,这傻老娘们。”司机师傅忽然开心起来,开始唱歌:“愁啊愁,愁就白了头……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的生活是多么痛苦……”
这是八十年代流行的囚歌《愁啊愁》,迟志强原唱,民间流传甚广,大街小巷都能听到,刘彦直是七零后,自然并不陌生,他明白,落点基本年代差不多。
翠微山距离市区只有二十公里,当然那指的是2017年的市区,1987年的近江市还小的很,卡车也可以随意进城,司机师傅把刘彦直拉到了市内,将那十元钞票丢过来,开车一溜烟跑了。
“大哥,谢谢你的饺子。”刘彦直冲远去的卡车挥手,一回头,建于民国时期的朱雀饭店顶楼上的大钟时针正指向七点钟。
刘彦直是从驾驶室里摆着的日历牌上看到现在是1987年的,根据资料,费教授死于1988年,也就是明年,他因为得罪了单位领导,得不到住房分配,只能住在学校楼梯间里,妻儿都离他远去,自己一个人生活,酗酒喝到胃出血,由于照顾不周,死于并发症,年仅六十岁。
八十年代中期的江东大学,风景秀美,绿树成荫,操场上天之骄子们在跑步锻炼,花园里,有人在背诵单词,刘彦直发现自己的行头选错了,这年头的年轻人已经开始穿着牛仔裤、t恤衫,甚至有人在用双卡录音机放崔健的《一无所有》。
刘彦直拎着人造革提包走向教工宿舍楼,他急着把钱交给费教授,然后回二轻局宿舍的家里,看这个时代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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