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池边回忆谈（二）

    "希尔大人也会看动漫那种东西的吗？"

    "那种东西？动漫当然是谁都会看的啦！宅在家里的时候怎么能离得开它呢？"呀，希尔大人提到动漫时脸上的光辉简直不能忽视呢，哎呀我的卡姿兰大眼睛要瞎掉啦！

    "我以为希尔大人会很忙碌，毕竟是那么厉害的杀手，一定会有很多艰难的训练吧？"

    "唔，大概是吧，但是训练的时候可以同时看动漫呀！而且也不是很忙碌啦，以前都是父亲出的任务，我只是跟着他涨涨经验，他是一个特别特别厉害的杀手...但是..."希尔的声音忽地低沉下去，就像巨轮撞上冰山，剧烈地震荡后沉默着沉没。我想这里也许会有故事，但我却没有在探求下去的兴致了，一定是因为月色太凉，惹得我也多愁善感了吧。一定是这样。

    "有酒吗？"希尔垂着头，斜刘海遮住半张脸，我看到她勾起的唇角，却没见着笑。

    "没有。未成年人不能喝酒。"我脸上正气凛然，心中却比划着小九九。如果我趁机灌了希尔酒，她酒后吐真言，我就能收获"来自地球的杀手的情报"，但是这样好像不道德（毫无道德概念的裴妮娜小姐也开始思考这种东西了么），而且万一灌不醉我岂不是要亏一大笔钱。可是希尔有这么一副颓靡的样子，如果她要借酒浇愁，我雪中送炭总比以后锦上添花来的容易吧？

    "有酒精，希尔大人要么？"

    "别一口一个希尔大人了，就希尔吧。"希尔抬起头，"酒精兑水，试过吗？"希尔自嘲地笑了笑，虽然我懂，但我未曾感同身受，我没有发言的资格，于是我静静地浮在水里，将手臂搁在欲带上。

    "你知道吗，每一个在外拼搏的人都会有一个隐秘的渴望，作为黑帮势力的杀手，他带着我颠沛流离，却一直不忘了锻炼我。后来他死了...我才知道，我的母亲，是一名国家间谍，也是她亲手将父亲送上了黄泉路，因为父亲爱她。她不爱我的父亲，但她在我面前仍然保有一丝母性，于是我活了下来，麻木地杀人，就算上了数国的通缉榜，我也从未任务失败过。我大概生来就该这样空虚寂寞吧。"

    "不，每个人降生的时候都是父母的礼物，他们用血肉哺育我们长大，死亡是世界给我们的另一件礼物，我们逐渐衰老，将骨肉还给父母，然后像他们一样拿上礼物离开。生命作为等待礼物的过程，本身就是灿烂而饱满甚至带着甜蜜的，何必自己将阳光下的阴影看作它本身呢？"

    "谢谢你，妮尔，我想我可以这么叫你。"

    "当然，希尔。"我很高兴有一天我也可以像一个大人一样给人讲讲大道理，虽然希尔要大我好多，但这也是成长之路的开始呀！我可是裴妮娜，无所不能的小妮尔！（博格黎尔家主：小时候忽悠忽悠你的话你还给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