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针锋

老爷不明白我这颗慈母爱儿之心，姐姐说说我这么想有什么错，蟠儿你也知道过去很顽劣，也许是老天开恩，体谅我的难处，我这个信女终于得到菩萨的回应，去年初蟠儿就变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用功读书，还帮着他父亲打理商铺上的事情，你说这么小的孩子每天忙这么多我怎么舍得。姐姐你说蟠儿还不向你家珠儿自小就每天都在读书，他就只读了这一年的书，而且还要忙着生意上的事，你说就这样老爷和金陵最有名的先生还说蟠儿一定可以考过童子试，姐姐，我能不挂心么！”

    宝钗强忍着笑意，用手帕擦嘴的来掩饰脸上的笑容。没想到母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狠狠打了王夫人一巴掌，还要王夫人只能笑脸承受的话，母亲真是厉害，宝钗的眼睛借着喝茶的瞬间，抬头偷偷观察着王夫人随着自己母亲的话变幻莫测的脸，那些戏文中的表演变脸的都没有王夫人来的专业。

    “妹妹说的是，每个母亲的心那些男人又怎么知道，珠儿媳妇有喜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妹妹吧。珠儿媳妇是个有福的孩子，刚进门才几个月就怀有了身孕，宫中老太太请来的太医亲自给珠儿媳妇诊断过了，说是坏的是个男孩，你说我这马上就要成为祖母辈的人了。这几天府上忙着琏儿地婚事，所以珠儿和他媳妇就去了李府做客。珠儿媳妇的父亲是祭酒，是那种弟子满天下的那种老翰林。要不是我们荣国府的身份，我家老爷是五品的官员，珠儿也不能娶得到这种媳妇。”王夫人这次的话薛夫人没有插嘴，王夫人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插进了薛夫人的心中。

    薛老爷是个商人，虽然说是四大家族的薛家的当家是皇商，但是不论在怎么添加也无法改变薛老爷只是一个商人，是那些读书人翰林所不齿为伍充满铜臭味的商人。虽然薛夫人从来不以自己的身份而耻辱，可是也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即使自己的蟠儿读书中举，想要娶到像李纨那样的家世的困难不易于登天。王夫人看到薛夫人沉默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个妹妹从小就是不如自己，虽然母亲明面上姐妹平等，可是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妹妹却只能捡自己剩下的男人。妹妹只能嫁一个小小的商人，而自己嫁的却是荣国府的次子，虽然没有继承权，但是现在却是自己住在荣国府的正房，荣禧堂，而真正有继承权的大房却只能把正房让了出去。

    看着邢夫人羡慕和妒忌看着自己掌家的眼光。王夫人就觉得十分的舒坦。自己膝下的儿女也是王夫人骄傲自豪的一部分，本来是准备好好在薛夫人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珠儿，毕竟妹妹的薛蟠不学无术这个她是很清楚的。妹妹的儿子早就听说没有什么希望，妹妹家财颇丰，这些年来的年礼和那些在金陵看老房子的心腹也向自己禀告过薛家这些年来在金陵商界发展的很迅速，商铺占了金陵所有商铺的四分之一。王夫人这些年打理贾家时才发现贾家虽然面上光鲜但是底下却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为着表面的风光而已。

    而且自己的老爷不能袭爵，贾府老太太过世之后，贾府也就归到了大房。所以自己掌家时，为了自己膝下这几个孩子，王夫人都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来丰盈自己的腰包。现在珠儿的前途已经有了，元春送进宫去，在宫里那个地方想要出人头地不受人欺凌，没有家里的金钱支持怎么可能。虽然贾母同意元春的打点从府上的公帐上出，但是除了这些公帐，私下里王夫人也不止一次从私房中拿出一笔又一笔的银两来打理宫中掌权的太监或者宫女，这么花销下去，王夫人的私房的钱也越来越少，王夫人不得不开始打起主意来了。

    薛夫人这个大肥羊就出现在王夫人的视线中。自己的宝玉和薛家的宝钗虽然差了两岁，但是如果两家联姻的话，薛蟠又不是一个理家的料，到时候只要自己动动手段，薛家的万贯家财就到了自己和宝玉的手里。“对了妹妹，还没看到宝玉吧，我让嬷嬷去把宝玉带来，宝玉这个时候应该再睡午觉，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我去叫他过来，渐渐自己的姨母和宝钗，这些日子他一直念叨着这个宝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