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质面具灯火下,流光璀璨,有人浅抿酒盏,红唇轻启。
和司马玄聚缘楼一见,距离今天又是三天——
她今日,终于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见到了洛王殿下,是以至此,未来得及相认,她心里却有些窒闷。
那见到他的地方,不远。
便就是一桥之隔的,销香楼……
此时对面?有人眼光关怀的看着她,轻问——
“洛华,你有心事?”
她眼波淡淡,也不转头,几不可觉的淡淡一笑,颇有些嘲讽,答道——
“没有……”
他苦笑,“你知不知道你说谎技巧很拙劣?”
她不答,仰头饮尽。
厅中喧闹,有人惊愕看着落雁难得露面,便和洛星河开怀畅饮?身边一叠酒坛比桌子更高,是以难得有人见到过落雁的豪爽,由此便得了个好酒量的名声?
他得不到回答也不尴尬,笑问她——
“怎的今天在大堂喝酒?往日不都是在房里?”
她微醺,指尖轻晃,白玉杯盏酒光潋滟,不如她眼眸万分之一的光彩。
她自嘲一笑,耸耸肩,又是一盏酒饮下,才轻摇慢晃的答道——
“因为有了在意的人,不愿再有凭般暧昧。”
洛星河一震,看向她眼光分外古怪,似乎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他低唤——
“洛华……”
“嗯?”她只看着杯中的酒光,出神。
“我来的时候,在销香楼口,看见了……”
话音未落。
‘嘭’。
一声短促的轻响,洛星河一震,看她酒杯轻轻一顿?失笑——
“我不想知道。”
洛星河停住话头,看着她的眼光,颇有些不明所以。
她单手支颐,醉醺醺看向他——
“星河,把酒只言欢,说喝酒,就只是喝酒。”她笑得快意而潇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能有知己对酒盏,才做人间自在魂。”
有人竖起耳朵,从听见那句‘因为有了在意的人,不愿再有凭般暧昧’,便有人碎了痴心一地。
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
啊啊啊?落雁有主了?
此时再听一席话,便有些亮起了眼神——
有人欣赏落雁的潇洒,远远举杯相敬。
“姑娘想法甚妙,我等自愧不如,自罚一杯。”
她浅笑,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四更过半,此时在这的多数都是熟客,分外有些熟稔?
她毫不介意,是以有这些人,她才敢与洛星河开怀畅饮,即便别人不知她是东方雁,也不愿再有风言风语传出,再成为他们间的罅隙。
而他……
呵呵。
记得早晨桃雅问她——
“你们吵架了?”
她不明所以,桃雅才说起说洛王三天两头在她那儿喝酒,也不说话,分外搞不懂。
此时有宾客三三两两散去,天色已晚,是时候告辞?她含笑对酌,直到大厅只剩最后一个人,她摇晃起身,洛星河伸手想扶,她却已经站稳,对他歉然一笑,下了逐客令——
“抱歉,星河,改天再喝吧,”她看了看门外,怅然嘀咕,“天色晚了。”
她不知道,自己眼中,或许有期待看向门外——期待谁的出现?
而此时门外?
没有,只有清凉的月光,只有萧瑟的秋风。
洛星河无奈叹息,她有心事——
他傍晚便来,她却已经喝了两三坛,至此——起身赶人,一刻不停。
饮酒。
一晚上谈天说地无所不言,却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她的制造话题?她大概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多么欲盖弥彰。
他看看地上酒坛,垒起来到他大腿处,神色分外无奈。
他抬头看了看往日她的房间——却恍惚愣了愣?
苦涩一笑,转身便走。
她有些微醉,未曾在意洛星河最后那一霎的神情。
她送走了洛星河,弄华阁已经空无一人。
她关起院门,微晃着回到大厅,一路自嘲苦笑?
“都说有心事的人容易醉,我没有,怎的也醉了?”
她又嘀嘀咕咕自言自语——
“连吵架都要外人告诉?真是可笑。”
她烦躁的抓抓发髻,拆下一支玉簪,长发披散,她似乎才觉得放松几分,此时仰头望月,自唱自叹,活像是喝醉的话痨——
她却笑?
“患得患失,可悲。”
她关上阁楼大门,心情有些烦躁,这多天没回孟家,对东方府却打着去孟府的幌子,再晚也不行了,该回去了,回——
东方府。
回去,她烦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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