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别说半月,便是再睡一月也无伤大雅!
只要按时服药,即使虚弱了些,好歹算是养好了精神?
内心想着,却不敢如实说出,说不得也藏了三分私心,她为了救你如此狼狈,就耗你些内力为她调理调理经脉,好为日后引蛊驱毒打些功底,也不算她白救你一遭不是?
是以此时害怕想法暴露,阴了二殿下的某人便转身匆匆离去,留两人室内独处,调息运力。
司马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她,眼中分外是怜惜和不舍,沔南一行点点滴滴似乎早已覆盖了最初悸动不已的感情?
却化作浓浓醇香默默流淌,将简单的悸动化作了更深的爱恋,此时盈盈在胸腔,却始终不敢表达?
他也染了瘟疫,按照下面报告上来的所述,不出半年?定然也会暴毙身亡。
那么多御医都束手无策,说实话,他也没报几分希望。
只希望不要牵连了她?
不要也永远呆在这穷乡僻壤香消玉损,否则?
便是他的罪过。
此时多说无益,开始运功为她调理经脉,涓涓的内力顺着她脉腕轻柔探入,如同水乳交融渐渐融合?
那奇妙的感觉当真是前所未有,似乎两种功法天生便是相辅相成,发挥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力量,此时稍加融合,便轻易化作一股暖流,运行全身?
朦胧中有她细弱的,却是功法被动运行带来的些许不适,额间微微冒了汗,却有人轻柔为她仔细擦去。
她喜净,那日在林中软软倒在他怀,最后放心不下的低语却让人哭笑不得,她低弱呢喃宛若蚊吟,带着虚弱带着困倦,却赫然是一句‘我要洗澡’……
……
多么执着的人,多么坚强的人?
腥风血雨傲然挺立,却在这细微末节琐碎小事上展现出女儿家那般纠结娇嗔?
让人哭笑不得之余更是心生怜惜?
他也失笑低叹——
你呀你。
不让人省心。
此时擦着细汗,她似乎焦躁的扭动?内力在体内熨帖充盈,终于唤醒了那沉睡的神智?
此时神智薄弱,却有人娇憨呢喃?
“鹂儿,擦擦脖子呗。”
说着,一手扯开了领口,露出一片雪白莹润,那手一僵?
司马玄也觉得冒了汗,似乎那内力微微有些不稳,又急忙静心调息,生怕扰了她的调息疏理,惊醒了此刻疲倦甜梦。
索性她并不纠缠,呢喃两句又沉沉睡去。
有人无奈松了口气,疏理一个下午,终于算是疏理完毕。饶是司马玄才进阶的功法此时也有些吃不消,回房小憩片刻,又被叫起来处理公务?
如此一来?也是三分疲倦,七分无奈。
满桌的公文他埋首奋笔疾书,终于处理完毕,想再去看看她?又总有万般事物纠缠脱不开身,是以终于一朝得空?
却已经过了两日有余。
急忙召来扶风询问,扶风似乎也染了那瘟疫,此时脸色也有些苍白,日光下白得像纸,他却似乎全然不在意丝毫不惊慌,是以镇定得令人发指!
“东方姑娘昨天就醒了。”
得到答案他放心而下大步前行,又被扶风一句话叫停了脚步。
“昨天一醒,就上了山,去了那堤坝修缮的地方。”
他步伐一僵,眉峰蹙起,当真作为落雁时与那洛星河感情深厚?此时一醒便迫不及待相询相问?想到两人一起巧笑嫣然?
他心里蓦然是分外不爽。
又或许带了些微微的庆幸?
洛星河一进城便带了人上了山修缮堤坝,是以错开了城中瘟疫。
若她上去?
说起来也是安全,与他呆在一处,若当真再染了瘟疫?
那便当真是罪过。
然而,即使如此想着内心也是分外不爽,即便寿命不过半年,得不到她,他也似乎不想看着她和别人说说笑笑卿卿我我?
实在是令人气恼!
扶风将主子神情看在眼中,才悠悠继续开口道:“据说上面出了些问题,下来找您时您不在,东方姑娘便直接去了。”
说完这句,司马玄似乎才忽然想起?!
东方雁此次出行也领了那‘沔南副督监御使’的官职,如此一来,上前处理事务,倒纯属正常?
只是那不爽的感觉挥之不去,又暗恨父皇给她个什么官职,让她好容易醒来又要操心事物,说来却有些令人心生怜惜?
兀自不爽了半晌,才忽然反应过来这扶风近来说话越来越不分尊卑!一句话能说完,非要分三段,段段讲解!平白让他无端猜想了半晌?实在是令人气愤!
此时回过味来,那罪魁祸首早已逃之夭夭,哪还有半分踪迹?
只有司马玄在院子里呐呐半晌,终究叹口气,摸摸鼻子讪讪离去。
有人院墙后低声调笑,“你看,我说我主子对你主子有意思吧,听你的试探试探他,回头扒了我的皮可怎么办?”
有人杏眼圆瞪,是谁狡黠?
“诶?可不是我叫你去试探你家主子,这锅我可不背。”
有人神色凄凄惨惨,是谁高呼?
“哎呦喂,原来你就不打算对我负责了不是?不是为了让你安心我至于吗?”有人似乎神色一瞬间的僵硬,扶风见状急忙加了猛料,“诶……这下可好了,得罪了主子又得罪了你,赔了夫人又折兵,说不定回了王都就要秋后算账了。”
有人浅浅笑靥绽放,是谁调笑?
“就你油嘴滑舌你家主子舍得吗?”
有人坏坏笑得不怀好意,“主子肯定是舍得的,但我还是在意你舍不舍得。”
得了某人一记白眼,扶风心里却仿佛开了花儿?
哪还有半分凄凄惨惨的模样?
心里却觉得忘了告诉主子什么事,此时便也抛到脑后,只管眼前笑靥如花。
春天来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