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贱贱的笑?
“嗯,你没得选,过分也要受着。”某女八爪鱼似得环抱着某人,猥琐的想着是不是把手伸进怀里更热和?
答案是肯定的,然而奈何,有人是强装风骚的银枪蜡烛头——想归想,终究是不敢付诸行动的。
她依旧老老实实依偎在他怀里,瑟瑟。
她调整了姿势半寐着,没注意到头顶司马玄睫毛颤了颤,似乎意识在努力挣扎?半晌,却又归于了平静。
如同滚入溪流的小石子,没来得及翻起一个浪花?便又归于沉寂。
是谁不知?
她忍不住疲倦的眼皮打架,是谁不肯做那宁死不肯翻身的咸鱼?哪里可能当真就这样沉沉睡去?
——不顾死活,不顾后果,不顾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东方雁再累,再苦,是谁也不愿轻易放弃,一条性命白白葬送?
她素来是个宁死也要拖个垫背的人,从不肯吃亏!
是谁嘟嘟囔囔?
“跟你讲个故事,说不定以后没得听了不是?听完全给我忘掉啊。”她似乎自嘲笑了笑,又喃喃自语一句,“不过你现在听不见,我才敢放心大胆的说呢。”
她努力眨眨眼,瞳孔微微聚光,也努力在混沌与清醒的拉锯间挣扎,终究又经受不住困意的席卷,又微微的半散了去?
却好歹挣扎着保持了一线清明,是谁低低诉语?
“我呢,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和这里不大一样,唔……”
她抓抓头发,似是苦恼似是纠结,她很少讲什么故事,一时也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此时她懊恼的神情带着纯真的思考,丝毫不带红尘风霜人情世故,便如同初入凡间的精灵?
带着对这世间一切的懵懂与好奇,带着对那些复杂的情感向往,却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避而远之?
是谁自失一笑?
“嗯,真说起来不知道怎么说了。”
默了一瞬,是谁猛然睁眼?
终究不做些什么的话,便险些睡了过去……
她不过一闭眼,刹那就要沉眠,是谁及时转醒?
她抿唇想了想,努力连接着意识的清明开口,低低。
“算了,就说我吧。我在孤儿院长大,据说父母出了车祸,死了,不过我记不得了。”
她语气平静,像是在说昨天晚上吃了什么,那般的平淡,却更让人心疼。
东方雁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注意到司马玄手指动了动?她继续道。
“孤儿院里好多小朋友。”她扳着手指回忆,如数家珍办列举,“蓝颜哥哥,小红,小丽,小胖子……”突然沉默下来,脸上神情无声落寞,是谁自嘲?“但是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他们都叫我小白,切,我可生气了,只有蓝颜哥哥在的时候会挡在我面前说‘不准欺负她’!哈,不过他不在的时候,就被欺负得更惨了,我怎么能告诉他?”
她似乎是甜蜜似乎是嘲讽的笑,眼中交织着悲伤地色彩。
是谁的记忆回溯?
“直到后来有人来收养我们,他们一个个拿出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因为被收养了就可以上学?可以交朋友,还可以做好多好多事!最重要的是,有人收养之后,就可以有爸爸妈妈了有体贴有关爱有无微不至的关怀啊……”
她说着似乎自己也很开心,那样的姿态,像是幸福曾近也眷顾过那可怜的小女孩,如今,却尽数化为泡影,哪里能寻?
她浅浅一笑,想着——
是否卖火柴的小女孩点燃最后一根火柴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心情呢?从希望到幻灭,最后沉溺埋葬于冰冷的深渊?
真是黑童话啊黑童话,是谁自语?
“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你以为我不渴望吗?”是谁自问自答?“我渴望,但我觉得没必要啊。”
她笑笑,耸耸肩,低低嘀咕。
“我有蓝颜哥哥在就好了啊。”
她皱皱鼻子,天真的神情就像真的回到了荡着秋千的孤儿院,天真的女孩别无所求,只守着自己那一方天地,心神通明。
半晌,她却悠悠一叹。
“可惜,那些人全是怪胎,我站在最角落,偏偏看中了我。”
她撇撇嘴,嘀咕。
“其实哪里不高兴?只是不敢想而已。但是——”
她语气一寒,是谁冰冷开口?
“后来他们收养了所有的孩子,但是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蓝颜哥哥了。”
她似乎有些庆幸?也有失落?随即失笑。
“见不到也好,那实在不是个好地方,一开始我们还在一间教室里上课,和在孤儿院的时候没什么不同,还有干爹在照顾我们,不时还会带几个没见过的小孩来和我们一起,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突然,她语气带了颤抖,虽然极力隐忍也不难听出,像沉如大海的巨石压在胸膛上,无法呼吸的沉闷。
“直到后来……”
她颤了颤,深吸一口气,难得的四个字都停顿了一下。
刹那刺痛惊醒了心神,是谁的眼中骤然爆发压抑着怒意与恐惧的神光?而她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声音,却依旧是颤抖?
睡意似乎也被刺痛和冰凉稍稍冲去一点,是谁苦笑?
若不是为了醒神,谁没事去揭自己伤疤?
而她素来忍辱负重,为了活下去,揭伤疤流点血又算个啥?
“有一天有人带我们去了实验室,各式各样的玻璃容器,那时候很少看见玻璃,亮闪闪的,我还觉得多漂亮啊”
她咋舌,不满。
却似乎只是不满于美丽的东西总容易被破坏,是谁嘀咕?
“玻璃是漂亮,不过里面的东西就不那么美好了。”她呢哝,“心脏肝脏,手指,还有头颅……用福尔马林泡在里面,泡得发白,好多孩子当场就吐出来了,有人直接吓哭了,有人吓晕了,还有人哭着喊着往外跑!不过冲出去之后?门就关上了。我再没见过那几个孩子,现在想来……是被处理掉了吧。”
她淡淡的想,脸色不住的苍白,连嘴唇都微微的颤抖,是谁故作轻松的调侃?
“嘿,你要是听到肯定在想我杀人不眨眼,是个凶悍的女人,当时肯定没事。”
她自嘲一笑,是谁也轻嘲?
“切,你错了。我不仅哭,还是哭的最大声的一个!吐,还是吐得最惨的那个!我不是不想跑,而是吓得腿软,哪里跑得动?”她也不觉得丢脸,是谁自我调侃?“你肯定觉得,那么凶悍的人,杀人如杀鸡!竟然那么胆小?多可笑。”
司马玄意识模模糊糊,却始终醒不过来,相比即使醒着也笑不出来,心里沉闷的苦涩汹涌而出,内息还在有条不紊的调理,意识清醒而不受控制,此时眼角却都有些酸涩,是谁也怜惜?
意识沉浮中,是谁也想将她紧紧拢入怀中?
奈何这夜风寒凉,似乎也吹僵了一身肌骨,是谁动弹不得,却能感受她的温暖——
近在咫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