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熟悉感觉这才终于来了,于是便爬起身来,就站在房间中央一遍遍打那崩山拳炼化药力。
一个时辰过后,那热血沸腾的感觉消停了,血气丹药力也被胡扬炼化入体。尽管身体还有些不适,却总算恢复了七八成体力,胡杨这才盘坐在床上,慢慢平静气血、气息。
一刻钟后,胡扬准备再次检索、融汇那些功法内容,刚刚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起意,却突然进入了“梦境”。这感觉太熟悉了,一个多月以来,天天晚上做这个同样的梦,昨天晚上似乎将自己“看”了八十多遍。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器官、骨肉以及一切,清楚到不能再清楚,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睡着,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进入“梦境”。
胡扬并没有感到诧异,似乎自然而然,因为这个“梦境”太熟悉了,所不同的只是清醒与睡眠的状态区别,过程、场景都一样。胡扬按照梦中的一贯顺序、顺其自然的扫描自己的身体,还没有看到那曾经让他痛恨不已的膀胱,却看到了不是他体内该有的东西。
等等,这是什么?他先是看到一个空间,似乎很大、也似乎很小,或者说这是个不能用大和小来量化形容的空间。这个空间似乎在自己体内,又似乎不在自己体内,而是在很远的地方,这个空间的中心是黑色的。不对,这是空间的中心有黑色的物体发出“黑光”。
胡扬“看”到了那发出“黑光”的物体,说是黑色的光似乎很不恰当,应该说是这物体把周围的光吸纳吞噬而显现出光一样的黑。
胡扬仔细观察,那黑色的物体有两个,一个是个破破烂烂的、像鼎又像炉子的物体,这物体下半部分像鼎,八边形,外形古朴、线条简约、没有任何花纹。而上半部分比下半部分小一圈,外形则像塔,也是八边形,这塔却只有半截,还有半截似乎被不可抗拒的外力截断而去,缺口参差不齐。剩下的半截还分有四层加半层,断裂的地方正处于第四层的中间。剩下的四层塔身则布满区区拐拐、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裂纹,似乎只要用指头稍稍一碰就会马上崩解成块、散落一地。
那塔身的裂纹越往上越密集,越往下靠近鼎的一头则渐次稀疏,而鼎身则是完好的。那塔和鼎虽说大小不一,却是浑然连接一体,或者说本来就是一个整体、是一个物体。这器物虽说残缺不全且布满裂纹,却可以从其残缺的形体上感受到一种美妙、或者说完美,它似乎是这天底下所有直线和平面的最完美组合,将简单、简约的直线、平面之美诠释到了极致。胡扬从那器物上感受到了煌煌大气,还有他无法言说、形容的深邃,似乎只要一直盯着它看下去,就可以明白很多高深的真理。
这塔形的器物虽说也是深色,但这空间中心的黑光却不是它造成的,而是其旁边的另外一个物体,胡扬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差点连这“看”的状态也没保持住:怎么我体内有个人?难道小爷我有了身子!
仔细一看,才发觉不像,那只是个黑到无法形容的人形物体,那人形物体似乎已经黑到了极致,感觉连光也不能在上面驻留。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否则胡扬也不可能“看”得到。胡扬不知其是死是活,便“凑近”些仔细观察,却发现它根本就不是人,只是具有人的形状而已,胡扬大感新鲜,这是个什么物种?
只见那物种平躺在空间中一动不动,身体挺直如同胡扬在华山跳崖时那般标准的立正姿势,全身上下除了极致的黑以外没有其他任何颜色。胡扬先从脚下观察,那物种脚下穿着皮靴子,与其说是靴子,还不如说是鞋裤一体。除了有模模糊糊的靴子线条轮廓以外,从鞋面开始一直往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鱼鳞甲,膝盖部位各有一块与鳞片连为一体的骨片一样的整体,上面各有两根微微向上弯曲的尖利骨刺、狰狞吓人。往上,腰部似乎有不太明显的腰带线条,腹部的鳞甲已经小到分不出纹路,就像一整块,而两肋、胸部的鳞片渐次变大,直到后背脊骨处又小的分不清纹路,而手部、面部、颈部同样如此、如同一块整体。双肩、双肘各有两根如膝部一样的骨刺,全身合计十二根。
这物种面部由于鳞甲细小到看不清楚,五官粗看起来似乎跟人没区别。除了黑得很以外,似乎眼睛也大些,没有眼皮,略略突出就像蝗虫的眼睛,这是其全身唯一能够有光的地方。一双耳朵呈竹茬形尖利的向上刺出,略略后斜。头顶长有一根独角,根粗而前利,那角先是向前弯出,中间转而向后,然后又弯弯向前,头部锋利如刺,胡扬创造了一个词来形容这只角:**的弯!
胡扬无法用一句话形容这个物种,这明显不是人,带有凶煞之气、杀伐之气还有如山如狱的威严,让胡扬有顶受不住、想要逃跑的感觉。虽然不是人类,却有一种别致的、极致的美。似乎他就代表了阳刚、杀伐、暴力、力量、凶煞的极致。
胡扬怕归怕,却顶住了压力,就这么让他呆在肚子里也不是个事儿啊?这是个不知道是修罗还是魔鬼的生物,不管他的话谁知道会怎样?似乎他已经死了,看看能不能碰碰,胡扬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梦中”。意识刚刚往前一靠近,就感觉如华山倾倒一般的凶威向自己压迫而来,胡扬大叫一声:我命休也!
就被迫退出了“梦境”,回到现实之中。
胡扬重又魂归现实,惊魂稍定,拍拍胸脯,庆幸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