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苏宴以后平静了,他忽视掉存在感强大的盛朗熙,径直朝苏宴走了过去:“现在怎没样?”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眼底却透着隐忍的担心。
苏宴张开了一下双手,轻松的说;“都已经好了!”
谈屿时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在盛朗熙刚才待过的椅子坐下来,来之前他想了很多要说,此时却一句也不说出来,沉默的垂着眼睛,盯着米白色的地板发呆。
苏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凝滞的空气里发出一声轻咳,苏宴这才有了话题:“谈师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你身后的那位就是当今的总统盛朗熙先生!”
谈屿时回转了身,朝盛朗熙微微颔首,神情淡淡的说了一声你好。
盛朗熙也不计较,点了一下头,继续批示面前的文件。
苏宴惊讶,谈师兄的心理素质真强大,见了总统跟见了平常人一样,不卑不亢淡淡定自如。
又过了一会儿,谈屿时站起来走到盛朗熙的面前:“请你回避一下,我有些话想要跟苏宴单独说。”
盛朗熙想了一下,扣上文件夹,站起来看了一下腕表:“给你半个小时。”说完,面无表情打开门走了出去。
盛朗熙一走,谈屿时扑到苏宴的病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抓着白色的床单:“你要与那个人结婚?”
苏宴惊诧:“你怎么知道?”
“别问我怎么知道,你就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苏宴目光闪烁,犹豫了半晌,点了点头。
“你疯了吗?你知道跟他结婚意味着什么吗”一向淡定自如,如朗风霁月般的温润男人像是着了一样,用力的朝苏宴嘶吼。
苏宴紧咬了一下嘴唇:“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谈屿时愤怒的挥舞了一下手臂:“你不想拖累我,不想跟我在一起,好,我如你的意。不管你跟哪个男人在一起我都不会干涉,唯独他不行,盛朗熙不行!”
苏宴被谈屿时的样子吓住,她怯怯的注视着他:“谈师兄你怎么了?”
谈屿时闭了闭眼,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上前握住苏宴的双手:“苏宴我们不要闹了,听我的,赶快离开盛朗熙,回到我的身边,你弟弟的医药费我负责,以后你的一切都由我负责!”
苏宴怔怔的:“谈师兄……”
病房里静悄悄的,两个人挨的很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苏宴把定在谈屿时脸上的目光移向一侧,垂头低语:“谈师兄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你还是放弃我吧!”
“苏宴!”
谈屿时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肩,埋在心底的话如井水一般涌了出来:“不行。我不能放弃你。我不能放弃一个一见钟情的女孩儿,因为我不知道,一旦放弃我这辈子还会不会遇上这么一个人。……早在你喜欢我之前,我就喜欢你很久了,我一直压抑着内心真实的情感,是怕自己的这份喜欢这份爱对你造成困扰,现在我不怕了,与其畏手畏脚迟疑不定,不如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不管结果怎样,我起码对得起自己的心!”
谈屿时说的热血赤诚,把苏宴感动的热泪盈眶,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就是太喜欢他,才不能拖累他,希望他过的幸福。
“谈师兄,我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我不会改变心意,你走吧!”
……
半个小时后,盛朗熙从外面回来看到的情景就是,苏宴裹着被子趴在床上嗷嗷大哭。
他在沙发上坐下,继续审阅刚才的文件,等苏宴哭累了情绪渐渐好转的时候,他才拿了纸巾过来。
“真是好笑,你竟然为那种人哭!”
盛朗熙的语气不屑又轻佻,苏宴拒绝他递过来的纸巾,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我为谁哭才不可笑,为你吗?”
“撇去总统的职位,我也比他强。”
苏宴冷笑:“我看你才应该找心理科医生看看,治治你的自恋病。”
“我不是自恋,这是自信!”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气头上的苏宴,抓起床头的枕头朝盛朗熙砸了过去,见鬼去吧,自恋狂!
盛朗熙轻易的抓住袭来的枕头,规矩的放回原位:“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你喜欢的男人是怎样一个人!”
苏宴马上变得警惕:“你想干什么?……你不能动谈师兄,他是好人!”
盛朗熙轻笑了一下,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跟我去领结婚证?”
苏宴怔住。
盛朗熙退回原来的位置,修长的手指慢慢的翻动着洁白的纸张:“我可不想无名无分的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