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单萱,蹭一下坐直了身体,“说,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
披在肩头的莲蓬衣掉到地上,玉浓也不管。
这么一声厉喝,连带着董捷尔也回过神来,“是啊!你到底去哪了?我们找了你一夜!”
“我...”单萱心里又感激又心虚又惭愧,可要她如何开口,她跟一只妖,天空海阔地出去游玩了一番,才害得两人为她奔波担心了一夜?单萱张了张口,最终只是低着头轻声道:“对不起!”
“哼!”玉浓余怒未消,揉着发麻的手臂,只脆声道:“我不需要你道歉!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昨天晚上都去哪里了?不然我上报司察长老,有的你哭的!”
人没事就好!董捷尔也全身难受,不过他可没力气发火,“你们慢慢聊,我回去继续补觉。”
单萱经过这件事,对董捷尔算是彻底改观了,赶紧毕恭毕敬地送他离开,一转身,玉浓还在瞪着她。
“把门关上!”玉浓怎么说也比单萱虚长几岁,又一个人在外历练,比寻常女子独立很多,也有气魄得多。
单萱只觉得单华说话都没有这样强硬,赶紧动手将房门关好,乖乖站到玉浓面前。
动作是迅速的,却半天都没有开口。
“说啊!”玉浓催促,“看在我找你找了一整夜的份上,告诉我也没关系的吧?”
单萱咽了咽口水,对朝夕相伴的人实在不应该隐瞒太多,又是玉浓的话,肯定不要紧的,“我下山了,偷偷的…”
玉浓不动声色,心里却恨不得跳起来狠狠敲打敲打眼前这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想想后果!不说在外面万一遇到了危险,就是被本派发现按门规处置,也是要好生受一顿皮肉苦。“继续!”
“有一…嗯…个男的…”单萱临时改口,差点说成‘有一只妖怪’。
虽然亡垠明确说过他是妖,可单萱若是说出‘妖’这个字眼的话,是肯定要被捅出去的,因为这牵扯到天仓山的守卫问题,玉浓绝对不可能知情不报。“…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见过有两三次了,他就是比较神秘。昨天晚上,我去潭边散心的时候遇到了他,他…带我下山的。”
“那人有什么特征吗?”天仓山神秘的人可就多了去了,玉浓也料想凭单萱的本事,想悄无声息地进出自如也有点不可能。
“嗯…”单萱看玉浓好似心平气和的模样,更觉得压力大,“他长得很好看,五官很精致,为人…幽默风趣,法术也很高强。”如果偷亲自己算幽默风趣,出入无阻算法术高强的话。
“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特征吗?比如说衣服服饰,穿戴什么的。”
“他有时候穿黑色衣服,有时候穿白色衣服,不过他穿白色衣服比较好看,像会发光一样…至于其他的…”
这个单萱可真要好好想想了,亡垠来天仓山又不是去自家后花园散步,也不敢招摇撞市,身上除了一张妖王令外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贵重物品。
“他没什么佩饰,只有腰间好像有一块玉牌…不对不对,好像是金牌!”每次见亡垠,光线都很暗,加上单萱的眼光最多也就集中在亡垠的脸上,哪里注意过他腰间挂了什么。
说到这里,以免说太多会露馅,单萱也就闭嘴不再多说。
“白色衣服?是那个小瀑布边吗?”玉浓若有所思,很多弟子都在无极殿,玉浓一一排除单萱消失期间见过的人,又根据单萱的描述,竟意外的还真想到了谁,“他是不是白头发,耳朵尖尖的,看上去出尘脱俗,不似凡人啊!”
单萱犹豫着点了点头,虽然她只认同最后一个形容词。
玉浓却好像恍然大悟,只说了句‘你运气真好’,竟就不再追问。
单萱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玉浓以为的是谁,至少看她现在的神情,偷偷下山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对了,他还送了坛酒给我,说是可以送给文渊真人!”单萱说完,便将桃花酒从储物袋里拿了出来。
玉浓虽然早已成年,在寻常百姓家像她这么大的女子,可能孩子都有半人高了,但她从小修炼,竟也是个从未喝过酒的。“这是酒…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小师叔祖那么爱喝酒,送这个当拜师礼,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单萱听玉浓这么说,高兴地点了点头,她绝对要试试这个方法。
玉浓本来还觉得因为一夜没睡,脑袋有点迷糊,一闻这酒香,竟好像提神了一样。“这酒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