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下水道里的世界里,眼中尽是冷冷的荧光,空气中充满了沉闷的味道,耳边听到的只有从管道中吹过的风声。脚下干涸的水渠里,时而有几只动物或者魔兽被惊动跑过,带动渠底的碎石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音。远方深邃的管道里,偶尔有魔兽隐约的叫声传来,叫声经过不知多少道管道的扭曲,变得异常诡异,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阵阵的风?”凯瑟琳感受着微风,不解的问道:“不是深入地下吗?”
“没人知道答案。”薇薇安耸肩道:“地精的遗迹里往往都会有这种风,但是翻遍了遗迹也找不到换气的位置,谁都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做到的。所以这种特殊的换气方法,和他们的金属合金配方一样,成了学术界地精五大未解之谜之一,其中排第一的就是地精的灭亡之谜。”
吹来的微风中,偶尔夹杂着金属摩擦声,不知是远方何处的傀儡正在活动,偶尔也还会夹杂着有节奏的呢喃声,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却谁也听不清到底说的是什么内容。
安妮悄悄地从凯瑟琳胸前探出一个头,四处感应留在空气中来自灵魂的怨恨,时而指向某个方向,凯瑟琳就带着队伍转向安妮所指的方向,一边走一边还要小心的警戒着周围。时刻准备着迎战不知会从哪里钻出来的傀儡。而薇薇安比凯瑟琳更忙,幸亏她早就习惯应用操魔术,否则手都会不够用。薇薇安两手捧着放纵交付的即时地图,同时操控着魔力丝线,让一张纸悬空停滞在即时地图旁边。参照着即时地图的变化,不断把经过的道路画在纸张,拓展着地图的范围。三色堇和含羞草两名女仆互相看了看,两人现在唯一的照明工作也被头顶的萤石带代替,完全处于空闲状态,便自觉地从大腿根部抽出防身用的匕首。一左一右护在薇薇安两侧,尽力跟随着职业者的步伐。
“滴”,突兀的一个短促提示音让全心赶路的四人一惊,跟着就是一串听不懂的语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凯瑟琳护着背后的三人迅速退至管道边缘,准备迎接可能出现的变化。但变化并没有出现。语音过后,四周又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薇薇安。”凯瑟琳没有放松警惕,目光依然在四周扫视,头也不回的问道:“刚才是地精的语言?你听得懂吗?”
“听不懂。”薇薇安苦笑:“我只能看懂部分文字,但让我听语音,这个实在有点为难了。唉,只有到了用到的时候。才知道掌握一门外语的口语和听力是多重要。不过倒也不是完全听不懂,能听到几个单词。”
“能猜出意思吗?”凯瑟琳问道:“大概含义就可以。”
“应该是一个什么警告。”薇薇安踌躇着猜测道:“说会有一个什么什么改变,然后是什么东西要避开。这句里好像还和高度有关,就只能猜到这些了,基本上没太大意义。”
“不,还是有意义的。”凯瑟琳慢慢放下护在身前的鸢盾:“应该不是清洁傀儡要出现的征兆,这是个好消息。不过坏消息就是说不定这种什么改变会比清洁傀儡更难应付。”
四个人很尴尬的停在了原地,想要继续前进。又担心语音中提到的改变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危险,想留在原地。却又担心所谓的改变其实已经结束了自己还傻傻的不知道,一时间进退两难。
“我想起了一个笑话。”薇薇安苦中作乐的说道:“三百多年前。有一阵法师公会和兽人族的先祖神庙进行过学术交流。某年有个兽人萨满来星耀之塔进修,这位萨满临行之前恶补了一段时间通用语,完全可以正常阅读大部分魔法文献,于是就自信满满的来了。到了星耀之塔以后,塔里的某个弟子很热情的接待了他,给他安排了住处,详细解说了星耀之塔里的习惯和禁忌,最后还告诉了他出入星耀之塔时通过魔法门禁的三条魔言。但是,后来人们发现,这个萨满有个很奇怪的习惯,每次出入门禁的时候,都会倒立着通过,没有一次例外。大家都很疑惑,但是觉得这可能是兽人的习俗,也就没有追问。就这样萨满在塔里进修了两年,最后要回草原去了。临走的时候,他的朋友们实在忍不住好奇,就把这个疑问问出来了,结果答案让他们哭笑不得。原来第一个接待萨满的那位弟子给他说明门禁魔言的时候,告诉他说出这三条魔言的时候,只要身体处于正确的位置,魔言顺序可以颠倒,不会影响门禁的判定,但是萨满的听力不行,以为是说要让身体处于颠倒的位置才不影响门禁的判定,所以就这么倒立着出入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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