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阴正颍冷笑:“你若不入旬王府,阴家便与旬王之间的关系好不了。你别担心,旬王只要想拢络阴家,便不会轻举妄动。此时不发泄发泄,更待何时?”
姜檀唇角蠕动,觉得也是这么一回事,便不再提旬王的事来扫兴。
“你有何打算?”阴正颍觑她一眼,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你若想留在上京,陈伯府你若想回,舅舅便与姜士渊好好谈一谈。你若不想回,清河巷早些年舅舅置了一些产业,便留给你傍身。”说着,便将一叠厚厚地契书拿出来:“那一条街如今还成,就是给你赚点零花,当初是等你带着那人回琅琊再给不提也罢。”
“你好好想一想,我此次回京会留一些日子,有事要办。”
姜檀从阴正颍拿出那一叠契书出来,便知他将清河巷一条街的铺子给买下来。早些年那边清道,只做官道不准许摆铺子,生意一落千丈,许多人转手出去。
哪里知晓,后来清道一事改了政策,另修一条官道,而清河巷重新规整成了商业街,一间铺子不说日进斗金,也能从平实人家成为小富。那周边的宅子也翻了几番,朱玄便动过买几间铺子的打算,买主却不卖!
她心里像被堵着一团棉花,捂着嘴,仰着头,瓮声瓮气道:“我跟您回阴家。”
啥?
阴正颍手背被茶水泼湿,直愣愣地望着姜婵。
姜檀泪水落下来,她扯开唇角,柔柔浅笑道:“舅舅,让您为我操心了。我跟您回阴家。”
阴正颍大喜过望,喝干一杯茶,拊掌道:“你等着,我这就去陈伯府!”
还办屁的事!
与姜士渊那陈世美算完账,立即回琅琊!
姜檀想唤住阴正颍,他已经疾步离去。徒留她与一干护卫面面相觑。
那一边地管事似乎对阴正颍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习以为常,只不过以往是:但凡哪里有钱赚,天大的事都得搁一旁,等生意谈妥了再说!
凡是与阴老爷做过生意的都知他钻钱眼里的性子,口中时常念叨着‘这一天一天地累死我了,钱又来啦!’。因而,在琅琊众人皆唤他钱又来。
而今,却是为了唯一的表小姐,就连赚钱都得放一边。
他态度恭敬道:“这是老爷的一片心意,送给小姐赏玩的。”
一旁的护卫打开几口箱子,都是码的整整齐齐地金元宝。
“”姜檀顿时记起母亲曾说过舅舅小时候不务正业,十足十的纨绔。外祖母时常念叨说,外祖父操持家业不容易,而后又举出几个例子,哪家落拓过着打秋风的日子。舅舅被吓着了,偷偷搬着金元宝半夜里埋在后山上。
后来外祖父带着一家子住进简陋的别院里,故意哄骗舅舅,家中做生意破产了,从此吃香喝辣的日子远离他们,得节衣缩食,还欠着一屁股的债务,他再也没有花销能够花天酒地,以此激励他上进。
哪知,舅舅神秘兮兮地带着外祖父去埋金子的后山上,挖出几箱子金灿灿的元宝:“父亲,别怕,我有金子,我养着你们!”志得意满,一副等着夸奖的模样。
可想而知,舅舅最后的结果是被胖揍一顿,几天下不得床。
却也经此一事后,开始奋进,却总改不了藏金元宝的习惯,甚至对金元宝也情有独钟。
——
陈伯府。
姜士渊没有时间去处理姜檀的事情,他整日里被王氏哭缠着让他去求旬王,抬姜婵入府。
姜士渊侧面试探过,旬王当场发作,甚至迁怒他。
姜婵以泪洗面,萎靡不振。
而姜云璋成亲后回了书院,不想理会府中的烂摊子。
林西月是被逼着嫁给姜云璋,王氏也不满意她,心中为姜婵的事情发愁,姜士渊那边不松口,姜云璋又不在府中,一肚子火全都发作在林西月身上,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林西月也不是省油的灯,王氏朝她发作,她转头就去对姜婵冷嘲暗讽,刺激得她几次寻死觅活。
姜婵哪里是真的想死?不过是故意刺激姜士渊,逼迫他顾念一丝父女情分,为她搏一搏富贵!
姜士渊那儿没有动静,反而将王氏吓得半死,再也不敢骂林西月。
今日,王氏听闻旬王去姜府讨好姜檀,又缠着姜士渊哭诉:“老爷,你难道要逼死婵儿才甘心?姜檀她是见不得婵儿半点好,之前与她抢朱玄,如今好不容易相中旬王,姜檀她又来插一脚。她如今失去青白,日后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