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方向盘上,偏过头,一脸坏笑地看着言采东。
“于大名那种蛇,都要在中华大地上老死了,咱们还想着不要打草惊蛇?”
卢千阳两句问话重重地击打在言采东的心间,他惊愕地看着卢千阳那张年轻的脸庞,和那双精明透亮的眼眸,居然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世道变了,时代也变了,唯一不变的是敌人的野心和阴谋!敌人在变,变手段,变方式,咱们也得变,不能老守着过去那些老手艺抓特务,捉间谍了。”
言采东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方城,方正心两叔侄没有选错人!
言采东在心里暗暗地赞了一句,眼里闪过一抹欣慰的神色。
“走吧,老爷子,咱们回市里。”
卢千阳又发动了汽车。
“今晚儿陪您老人家赴那场鸿门宴,明儿,我就得忙活了,得去一趟景德镇,去了景德镇,还得出一趟虞山镇。”
“你……”
言采东心中顿时涌起诸多疑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今晚的宴,您老千万得耐住性子。”
卢千阳又说道。
“今儿我算是看出来了,言家庄的老一辈儿,走的走,老的老。言家庄也不是过去的言家庄了,言家庄的地要被征,估计谁也挡不住,您老挡不住,那当过公安局长的无双叔也是挡不住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言采东借着卢千阳的话头,问了他一句。
“怎么办?凉拌呗!”
卢千阳笑了笑。
“既然挡不住的事儿,那就先别挡,言家庄不是靠地活着,而是靠人,靠言家庄两千多年的传承,只要人在,言家庄的传承还在,搬都哪,哪不是言家庄?”
卢千阳说得很是轻松,言采东心头虽有抵触,仔细一想,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言家庄被征,整体搬迁,这事儿能挡么?
挡不住!
大势如此,谁能阻止得了呢?
卢千阳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言采东,知道老爷子心头难受,立即换了个话题。
“对了,老爷子,您在虞山镇呆了这两年,有您老认为绝对可靠的人么?”
言采东猛地抬起头,侧过脸,看着卢千阳。
“你真要去虞山镇?”
卢千阳狠狠地点点头。
“对,去虞山镇。”
“……”
卢千阳见老爷子没吭声,微微地笑了笑。
“总得去给祖师爷言子磕个头不是……”
言子,间门始祖,华夏间士的祖宗。
但是言采东心里明白,这小子哪是去磕头拜祖宗,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这小子在活着的言家长辈面前都没个正行,还指望他去规规矩矩给两千年前的言子磕头?
虞山镇,景德镇……”
“也许,应该先去景德镇,给两个老爷子带点瓷器也好。”
两个老爷子,自然是蓉城的方家叔侄俩。
卢千阳幽幽地又说了一句,只是在他说这一句的时候,那双眼里竟然流露一抹阴郁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