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水老板,你别愣着啊,把我车开出去,找个店,多炒几个菜带回来,大晚上的兄弟们也都整两口宵夜。最好弄个双椒兔儿,买几个双流的兔头儿,卢队长好这一口儿……”
“对了,我车后面有两瓶好酒,一会儿拿下来,一瓶我和卢队长喝,一瓶你和兄弟们喝。”
听金老板说完,水猴子立即如释重负,立即转身上了车,小翠儿则上了金老板的虎头奔。
两辆车又调转车头顺着土路开走了。
卢千阳看着那远去的车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悠长地说道。
“活该你金老板发财啊,你不是个凡人……”
金望岳瞥了一眼远去的车灯,回过头来,盯着卢千阳那双眼睛,沉默不语。
水猴子院里的灯射出来,照着两人,两个人的脸都一半明亮,一半暗沉。
终于,金老板说话了。
“卢队长,你这去上海,是打算旅游,还是常住?”
金望岳的语气很冷,和刚刚的话语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不同人,不同的嘴说出的话。
卢千阳看着金望岳的眼睛,沉思片刻,嘴角微微一翘。
“金老板,你给我钱,我给你办事。我这是在给你办事……”
“办事?”
金望岳的双眼一眯,一双如刀的目光扫过卢千阳的脸庞,他伸出脚,轻轻地踢了踢卢千阳脚边的那个旅行袋。
“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买张机票跑上海?”
卢千阳笑了笑,还轻轻地摇了摇头。
“金老板,你以为改了口供,我重新签个字,你儿子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
金望岳没有说话,只是阴冷地盯着卢千阳。
“要解这个局,只有一个办法……”
卢千阳盯着金望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口供没办法改,即使改了,未来有人要翻这个案,还是留有底子,你儿子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剑。”
卢千阳静静地看着金望岳,却没有再往下说,他要试试,试试赫赫有名的金老板是不是能看穿其中的奥秘。
终于,金望岳那冷峻的脸庞上竟然涌一抹笑意来,渐渐的,那抹笑意展开,如同一朵秋天里怒放的——菊花。
“卢队长,你这么干,是不是代价太大了。”
金老板果然是个聪明人,稍稍一点,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要想解这个局,唯一的办法就是卢千阳收了贿赂,自然他做的口供和签字都不具备法律的效力,反过来说,卢千阳在诬陷嫌疑人。
卢千阳一跑,而且还拎着十万块钱现金跑路,再加上赵空城手中的录音。
他跳进府南河都洗不清。
“代价?你说都去当降到派出所去了,还怕什么代价?”
是的,从派出所到市局很难,但还是有可能;一个从市局下放到派出所,再想回去,那是比登天还难的。
金望岳静静地看着卢千阳,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他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可能是对金钱无比的欲望吧,也许是……
“卢队长,你想好了……”
金望岳又问了一句。
卢千阳看了看他,慢慢地蹲下身来,轻轻地拉开那个旅行包的拉链。
里面是一沓沓的百元大钞。
“如果有一天,我没地方走了,还请金老板……”
蹲在地上的卢千阳昂起头,眼里带着诡异的笑容,盯着金老板。
金老板的眼角微微一抽,刚刚那副和善、热情的笑容顿时又涌了上来。
他也立即蹲下身,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卢千阳的肩头。
“既然卢队长如此成全,金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等风声过了,你要回来,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卢千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