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将军也是十分的反感,实在没有料到,此人居然是如此的飞扬跋扈,在大将军的面前,居然还敢公然顶撞。
孟说拿眼看了看白起,并未说话,而是冲着城中而来的细作问道:
“将军为何不将城中粮草一把火烧掉?”
细作一听,赶忙说道:
“启禀大将军!末将之所以未曾如此鲁莽行事,只因城中尚有无辜百姓,大火无情,若是一把火烧起的话,恐怕百姓遭难!”
“苍头百姓死不足惜!死上一些百姓,又有何妨!”白起在一边反驳道。
细作看了看孟说,孟说微微一笑,细作何等精明之人,一下子就弄明白了,这是大将军有意让二人辩解一番,也是看一看彼此的战略到底如何!
“启禀大将军,苍头虽轻,然其数广大,其势更难阻,如大江之水。
江山社稷与之相比,不过是江中扁舟,今日若是大火焚烧了成都,烧死了巴蜀的百姓。
百姓会恨之入骨,自然我军也就难以进入成都,巴蜀附近的百姓,也不会在有人愿意归顺大秦。粮食没有了明年还可以栽种,但是若是人心没有了,恐怕就再难以得到。”细作侃侃而谈。
“好!得人心者得天下,将军此番高论,实在是犹如惊雷炸裂,惊醒了我这梦中之人啊!”孟说哈哈大笑道。
白起闻听此言,这心中才算是弄明白了,原来这其中还有如此深奥的道理,实在是自己所始料未及的。
‘猛打猛杀,原来并非是统兵打仗的上策’白起在心中谋划道。
“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
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者,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
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孟说站起身一边描画着眼前的山川图册,一边对白起苦口婆心的说道。
“多谢大将军指点,末将明白了!”白起知道方才的一席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羞臊的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