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要出去却见小丫头进来,原来是若溪带着孩子们过来玩。
她赶忙让丫头请若溪进来,还觑了宜浩一眼。宜浩说过,若溪是他求而不得的心中的遗憾。但凡是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不知道宜浩是真正忘却,还是因为若溪是嫂子不得不放下。
当她本本分分的做贵妾时,从来不去探究宜浩心底的想法,更不会介意他曾经那般炙热的爱过若溪。可眼下她得到了宜浩的心,就贪婪的想要更多。
若影知道自个这样不对,可偏生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她有些忌惮若溪的出现,很在乎宜浩接下来的表现。
宜浩听见若溪带着侄子、侄女过来并未回避,还是稳若泰山的坐着。
只见帘栊一挑,若溪带着绿萼、奶娘和孩子们进来了。宜浩这才起身,笑着喊了声“二嫂”
“三弟从外面回来还特意带了土产送过来,今个儿我是过来感谢的。”若溪笑着说道“不过看来事打扰你们夫妻说话了,这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九妹”若影瞧见她眼中的挪揄,顿觉越发羞于见人。
宜浩则笑呵呵的觑着若影,回道:“二嫂嘴巴伶俐,不像她,是个笨人!往后二嫂多疼疼她,我先谢谢了。”
“呵呵,听听。我不过是说了一句打扰,你就心疼的护上了。倘若以后我们姐妹有了争执,恐怕你要找我算账了!”若溪一进屋见到二人的状态就瞧出不对劲,用言语略微一试探,果然看出端倪来。
若影扭过身子扯着衣襟说不出话来,宜浩瞧着她回道:“自个儿的媳妇能不护着吗?”
这下若影更没脸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宜浩见状笑着站起来,推说有事情要忙去了书房。
他一走,若影才觉得舒坦了些,不过面对若溪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对若溪说过不会再把感情放在宜浩身上,言犹在耳,如今她却再次毫不犹豫的陷了进去,她觉得面对若溪有些难为情。
“逸群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弟弟妹妹?”若溪笑着说道。
若影忙让人把逸群带过来,逸然和菲怡早就已经会认人,见到逸群咯咯的笑起来。
“弟弟、妹妹。”逸群颠颠的跑过去,他跟这对龙凤胎特别合拍,几日不见便嚷嚷着想得慌。
若溪见到她们三个孩子玩得乐呵,吩咐丫头、婆子好生照顾,跟若影进了里屋。
屋子里只有姐妹二人,若溪不着急开口追问,一边喝茶一边觑着若影。
她不自然的垂着眼帘,终于被瞧得再也坐不住,抬起头讪讪地说道:“他说我们重新开始!”
“嗯。”若溪还是盯着她不放。
她只好接着解释,虽然没把跟宜浩私下里说的话都说出来,却也说了个七七八八。
若溪听完笑着说道:“谁要听你们夫妻的私话!”
“九妹妹真是难缠,明明想听偏生不明白的问出来。人家说了,你听得比谁都细致,这会子儿还故意挪揄起来。”若影瞪了她一眼“在侯府你是我嫂子,论血脉你是我妹妹,把我惹急了小心我治你!”
“呵呵呵,这才是八姐姐本来的样子。想不到你们兜兜转转终于真正的走到了一起,我替你们高兴!”若溪收起嬉笑的表情,真诚地说着“方才我见三弟一直看着你,眼中满是怜爱,我就知道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年少轻狂不懂爱情,历经风雨方知道谁是自个心中最重要的人!”
若影听了点点头,心底那最后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她知道自己的九妹妹打小身上就有一股子特殊的味道,嫁人之后更是如出土的珍珠光芒难掩。有她在的场合,众人很难不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方才宜浩的眼神一直追逐着她的身影,里面掩饰不住的深情让她心动不已。正如昨天晚上宜浩在她耳边轻语的那般,她不是最美的那个,不是最可爱的那个,甚至不是最合适的那一个,可偏生命运把他们捆在一起,偏生她成了他心中不能取代的那一个!
她听了那样一番话,却不敢让自己去相信。可眼下,她相信了宜浩!
“原来我总是在嫉妒、抱怨甚至是仇恨,想要的生活却离我越来越远。当我放下心中的固执,学会宽容和爱,才发觉幸福其实很简单!”经过了这么多事,若影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简单善良的人会容易找到幸福,因为她们想要的不多,得到了就会满足喜悦。”
若溪闻言微微点头,停了一会儿说道:“明个儿让小神医给你瞧瞧,或许还能生养。”
“九妹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她立即一怔,继而想到了什么。
“嗯。”若溪轻声回着“三弟找过二爷了,说要把你扶正。”
“不行!”她眉头紧锁的回着“太太不会同意,况且我的身子这样过下去就足够了,我很幸福!我不想因为我让三爷为难,更不想因为一个正室的位置搅得家宅不宁。”
“你以为三弟还是几年前的他?眼下他想要做的事情,恐怕即便是老祖宗都阻拦不了。你放心,他早就算计好了,自是不用你操心。”若溪浅笑着回道“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就来了?还不是你那好三爷知道你的想法,便让我过来游说?他不怕外力,只怕你一味退缩。
想当年,他避你如洪水猛兽,你勇往直前的去追求;眼下换成他在屁股后头讨好你,你倒动起了矜持。不过这样也对,让他也尝尝你内心所受的煎熬,最好让他伤心伤肺伤肝,五脏六腑都受伤才行!”
“不行!”若影一听就觉得心疼起来,急切的回着,可迎上若溪戏谑的眼神方知自个上了当。
“若是真心为了三弟好,就配合他的想法,别让他在应付旁人的时候还要分心。”若溪笑了,知道她是害怕宜浩难做,可殊不知她的不主动不争取却是宜浩最大的为难。
若溪明白她心中的忧虑,前几年用了虎狼药伤了身子,落下个不能生养的毛病。这事侯府没有谁知道,可依旧是她心头不能碰触的伤痛。她觉得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也让她时刻铭记做人不能太贪婪。
眼下宜浩只有逸群一个健康正常的儿子,照着老规矩,确实需要开枝散叶延绵子嗣。可偏生若影的身子不行,唯一的一个通房丫头也是多年不孕。这正是若影不想被扶正的最重要的原因,宜浩自然明白,所以才过去拜托若溪,一来劝劝她,二来看能不能把神医请进来给她看病。
“先找小神医进来瞧瞧,或许他的偏方管用。等到你接连为三弟生几个大胖小子,你婆婆见了嘴巴保管咧到耳朵后面去。况且儿子不在多,有能力的一个就足够!”
“好吧。”若影终于答应下来,不过心里却不抱太多的希望。等到小神医看过不中用,宜浩就不会再执着地把自个扶正了。
转过天,若溪带了宕桑汪波进来。他给若影诊过脉没说太多,只是留下几服药让她服用。说是吃完要是感觉小腹有热流窜过就是起了作用,到时候再换旁的药。
宜浩听了觉得若影的病有得治,不由得高兴起来,每日早晚叮嘱她喝药竟比若影还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