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的差不多了。府里过年人来人往,你们若是不回去不好看。眼下侯府正值多事之秋,不能再让人说出闲话来。别看老太太表面上还在生气,其实心里也惦记菲怡。我说过来进香,老太太心里却明白的很,不过是假装不知道,不然也不能同意我把逸然带过来。”侯夫人轻声说着。
若溪听了点点头,她本来就决定赶在过年之前回去一趟。菲怡再泡二十天的温泉就差不多了,以后泡得时间间隔会慢慢拉长。若溪想着打发人用马车过来拉水,在侯府里也一样能泡。
这丹霞谷虽然好,若溪也喜欢住在这里。可是毕竟侯府才是她的家,她还有菲虹、逸浚和逸然。她终究要回去担负起自己该负的责任,她从来都不是个消极避世的人。
眼下田氏还在大理寺,二太太对宜宣夫妻意见很大,光是在老太君跟前哭诉就好几次。不管田氏如何,到底是二房的媳妇,她被抓走二太太觉得面上无光。尤其是逸天那孩子,没了母亲越发的闹人,多少丫头、婆子都哄不住,一天到晚的哭,哭累了才能睡。
二太太见到孙子这般心里更难受,嫉恨宜宣行事不留余地,不顾念兄弟情分。她见宜浩无动于衷,又骂儿子是个窝囊废,自个的媳妇儿子受了天大的委屈竟然连句话都不说。
其实宜宣早就跟宜浩谈过了,把事情的详细过程跟他说了一遍。人证、物证齐全,宜浩想要替田氏说话都不好意思张口。再则,他听说这里面还牵扯到朝事,越发的不能插手干涉。不过他到底顾念夫妻情分,托人照顾在大理寺的田氏,倒是没让她受半点委屈。
不过对于田氏来说,在大理寺里收监已经是要了命。她等了几日不见有人放她出去,跟外面又半点联系都没有,恐慌、害怕,竟一下子就病倒了。
大理寺卿跟田大人不对盘,可宜浩的面子总是要给,况且没有人想要田氏的命,她活着比死了用处更大!大理寺卿便请了最好的大夫帮她医治,只是心病难除,田氏就不死不活的捱着。
二太太哪里知道这些?见到孙子哭闹就骂儿子,弄得二房整日不得清净。侯夫人心里不自在,可心底是站在儿子媳妇一旁。眼下侯府的气氛不好,往日表面的和气都不复存在。
若溪带着孩子一走了之,老太君抱恙在床不管这些烂事,一切都压在侯夫人一个人身上了。
“太太,这些日子麻烦您了。”若溪有些抱歉愧疚地说着。
侯夫人闻言笑着回道:“你这是说什么话?然儿是我的亲孙子,我喜欢把他带在身边。别说有丫头、婆子累不到我,即便是累,心里都是甜的。”
“然儿是一方面,主要是府里的事,还有那么多流言蜚语。老祖宗的身子需要太太费心,还有二房那边。这些事都是因为我们才惹出来的,可我却带着怡儿躲到这里来,让太太受累了。”她心里侯夫人不仅仅婆婆,更像是母亲。
“傻丫头,这个时候咱们该拧成一股绳。”侯夫人慈爱的回着“我实在是没想到老三媳妇这般恶毒,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她也是有孩子的母亲,就不怕遭天谴折了自己孩子的福气?人在做事天在看,咱们问心无愧就好了,不用理会旁人。
你二婶母主要是心疼孙子,又要面子,一时半会转不过这个弯来。不过早晚她会想明白,留着那样歹毒心肠的儿媳妇,不是二房的福分!这样一提我倒想起一件事来,菲怡会翻身了吗?”
“前几日才会翻身,我还一直担忧来着。”若溪听了回着,心里奇怪婆婆为何突然这样问。
侯夫人闻言悬着的心放下来,说道:“然儿早就会翻身了,可逸天那孩子还没动静。我本想提醒一下你二婶母,可又怕她多心,本来这段日子就有些不愉快。小孩子都是三翻六坐,不过也有特殊情况。逸天那孩子太胖,等些日子可能就能翻身了,也许是我想得太多。”
若溪闻言眼神一闪,觉得侯夫人的担心不是没理由。逸天打生下来就哭闹的厉害,一天到晚吃睡都比正常孩子超量。那孩子出满月之后她见过几次,觉得他的眉眼长得特殊,特别符合唐氏儿的特征。莫非她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别看田氏谋害逸然和菲怡,若溪却狠不下心诅咒无辜的孩子。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或许是逸天太胖的缘故。
婆媳二人正说着菲怡醒了,这丫头自从泡上温泉就贪睡,好在身子没什么毛病若溪就放心了。
都说这双胞胎相互有感应,方才哥哥一哭妹妹也跟着咧嘴。眼下逸然正在母亲怀里咯咯的笑着,菲怡竟也睁大眼睛呵呵起来。
若溪把逸然也放到床上,两个小孩子你看我,我瞧你,咿咿呀呀好像在说话。
侯夫人见状笑得越发灿烂起来“还是小孩子到一起有磕唠,她们说得多欢!”
“她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还唠什么嗑?”若溪闻言笑起来,觉得自个婆婆真是喜欢自个的孙子、孙女没边了,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绿萼却笑着回道:“奶奶别不信,然儿小少爷可聪明了。平日里太太跟他说话,他都咿咿呀呀的回话。太太还能从他的音调、长短上猜出是什么意思呢。”
隔辈人见了晚人难免喜欢的不得了,若溪没太当真。不过也没再反驳,婆婆高兴就成。
侯夫人见两个孩子亲密,逸然见了若溪又腻歪起来,便决定等孩子们睡着了再往回返,免得到时候大人孩子哭哭啼啼。
眼见孩子都睡着,若溪却抱着逸然舍不得放手。看着她眼泪围着眼圈转,众人谁都不敢上前接孩子。
最后还是侯夫人一狠心把逸然抢了似乎抱过去,轻声说道:“两个孩子都放在这里你照顾不过来,况且我跟侯爷也习惯了然儿在身边。再过二十天你们就回府了,来日方长!”
若溪自然明白这道理,只是心里终是过不去。她看着侯夫人带着逸然上了马车,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她站在外面,一直瞧着马车没了踪影还不回屋。桂园见状少不得劝慰,却劝得皮劝不得里。
等到晚上宜宣回来,她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样。宜宣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还以为是菲怡有什么是了,一问丫头才知道是母亲带着逸然来过了。
“过几日咱们就回去了,到时候把然儿接回去就能时时刻刻看见了。”他搂着若溪轻声安慰着“看你哭得眼睛都肿了,我可心疼着呢。”
“不见的时候想,可一见了面竟然越发的想。看着然儿被带走,我这心就像被一块一块撕下来一样。”若溪的眼泪又掉下来。
“我明白你的感受。”他赶忙轻轻的拭去若溪脸上的泪水“然儿是你十月怀胎才生出来的儿子,怎么能不惦记?那小子在父母亲跟前被宠得不得了,衣食无忧身体结实,你只管放心。眼下怡儿的身子还没调理好,你要照顾她,可不能哭坏了身子。”
宜宣知道怎么劝慰才能说服她,搂着她轻声软语的哄起来。若溪想到身边还有需要照顾的菲怡,这才忍住悲伤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