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看着侯夫人把逸然带走,心如油烹,可怀里的菲怡哭得脸色煞白快抽过去,她连掉眼泪的功夫都没有。
“怡儿乖,别哭,母亲在这里!”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慢些,试图让孩子感染到她的温柔能安静下来。
她让众人都退下,吩咐畅春去熬药,屋子里只留下桂园侍候。
屋子里晃动的人少了,菲怡在她的柔声抚慰下渐渐安静下来。不过她不敢坐下,还抱着孩子在地上来回走动。
她见宜宣还没有准备出门的意思,便说道:“今个儿是你去衙门的第一天,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吃饭,然后去报到。不用担心家里,逸然那孩子已经好了,菲怡退了烧没有大碍只需要好好调理就行。她只黏着我一个人,你在也不能替把手,还是去衙门吧。”说着轻拍着菲怡。
“不去!一会儿打发人去知会一声,先告几天的假。”宜宣帮不上什么忙已经够沮丧自责,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给若溪呢?
“不行!昨个皇上刚派了你的差事,今个儿你就不去,不知情的人会怎么想怎么说?他们会说你仗着是皇上亲自任命,就狂妄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还会觉得你架子大,不负责任,以后难以服众。况且皇上也会不高兴,觉得你是扶不起的阿斗。”若溪边说边试试菲怡的体温,见她不烧也安稳起来,越发的劝宜宣去府衙报到。
“我去了也是看不着半个人影!”宜宣眉头微皱回着“这眼瞅着进了腊月,每年一到这时候骁骑营就看不见人影,估计我这个假期要到明年开春了。”
骁骑营?若溪这才知道皇上竟然把宜宣派到那里去,从昨个儿折腾到现在,她还没来得及问呢。
若溪虽然是女流之辈,却对这个骁骑营略有耳闻。这骁骑营只有不到五十人,他们的先祖都曾跟着先皇征战立下汗马功劳,其中有不少人死在战场上。天下大定,先皇论功行赏,为了善待这些忠烈之士的后人,便成立了有名无实的骁骑营。
不仅军饷给的多,福利待遇也高,还可以世袭进来。如今的骁骑营里面,几乎都是那些功臣的第三代了。
先皇在的时候还曾有模有样的训练过几次,不过那些大爷大都是吃不得苦的纨绔子弟。他们仗着父亲是功臣,整日把父辈的功劳挂在嘴边。况且天朝对外作战多以步兵为主,这个骁骑营用处不大。
里面有些人连骑马都骑不好,其中有一个人摔断了腿,仗着父亲曾在战场上替先皇受过一箭最后死了,便在皇上跟前哭诉。说什么千恩万谢皇上的恩典,不过却无福消受。家中只有他一根独苗,父亲已经走了,还指望他传宗接代。
先皇听了便放松了骁骑营的训练,到后来训练就取消了。那五十来人平日里无所事事,除了聚众喝酒、遛鸟、逛窑子就是打架斗殴,也无人敢管。
皇上做太子的时候就觐言要取消骁骑营,先皇却顾念那些忠臣死得惨烈执意不肯。现如今,骁骑营早已经成了乌合之众,哪还有半点忠臣之后的模样?
眼下皇上怎么会突然把宜宣打发到那里去?若溪心中疑惑,却不想过多的打听朝事。既然皇上下这个决定,必然有其用意。她又想起德妃说得话,似乎也在暗指皇上在宜宣的安排上动了心思。
宜宣凡事都不瞒着若溪,他见只有桂园在屋子里侍候,隐晦地说道:“我这个骁骑营的参领还是暂时随波逐流吧。”
听见他用了“暂时”这个词,若溪便知他心里有算计。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再催着宜宣去报到了。
畅春熬好了药端进来,宜宣接过来亲手喂。虽然菲怡吐出来不少,但是比昨晚上好多了。若溪喂奶,她也吃了些,之后睡着了只是若溪离开便惊醒。
若溪只好时刻都守在她旁边,简单的用毛巾擦擦脸,饭菜端到床前糊弄了几口。
老太君亲自过来瞧,见到菲怡的情况好转了不少十分高兴。她怕众人前来看望打扰孩子静养,就告诉二太太等人不用过来探望,随后又去了潋滟阁看逸然。
虽说古人都重男轻女,可菲怡这个女孩儿却不同。在老太君看来,龙凤胎是吉兆,要都健健康康的长大才大吉大利!
一进潋滟阁的院子,老太君便听见逸然不好动静的哭声。她急走了两步进去,侯夫人等人忙见礼。
“都免了吧,还是快点哄孩子要紧。”老太君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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