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你在想去什么地方吗?”宜宣见她半晌没言语便轻声问道。
若溪听了回道:“我看明天咱们还是回侯府,眼看就要过八月节,我这个做媳妇的怎么能在这里躲清闲?况且出来快一个月,扔下府里的长辈们不去尽孝,这于礼不合。”
“委屈你了!”宜宣闻言片刻方闷声说道“我说过会保护你却没有做到,我说过不会让咱们孩子白白没了,也没做到!”
他想要追查背后的凶手,可是父亲和老太君都不同意,还把一切线索都销毁的一干二净让他无从下手。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侯府的安定?可包藏祸心胆敢残害侯府血脉的人在府里,侯府怎么能安宁?
他实在是不能让若溪受不明不白的委屈,不能让孩子没得稀里糊涂。追查了几日却没有半点进展,有些怀疑也只能掩埋在心里。父亲突然出手阔绰的买下这个别院送给若溪,难不成他知道谁是凶手故意在包庇?有谁会值得父亲这样做?竟然连自己的亲孙子没了都可以不在乎!
感觉到他情绪的起伏,若溪忙安抚地说道:“你不是说过不再提及伤心事吗?你是故意想要勾得我伤心难过。”
“不是,不是!”他慌乱的说着“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提了。你不想出去玩明天咱们就回府,逸浚那小子早就想你了,只是嘴硬憋着不说。”
听见他提及逸浚,若溪笑着回道:“我也想他了,二十多天没见也不知道在宫里怎么样?”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他和大皇子的感情越来越好,眼下有些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了。他在骑射上有些天分,现在倒能剪剪中红心了。”宜宣脸上带着些许的骄傲,任何一位父母亲谈及自己的孩子都会情不自禁流露出来这种神情吧。
若溪听了却心疼地说道:“你一说到练骑射我就忍不住心疼,他的脚底板都是水泡,腿上还时常有瘀伤。哪里是有天分,分明是他勤奋用功!”
“好了,别胡乱操心了。”宜宣一猫腰竟把她抱起来,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下坏坏地笑着“明个儿就要回侯府,不能像在这里这样随意,就让我再任性一次。”
“快把我放下来!”若溪知道别院人少,这里没有她和宜宣的准许谁都不许过来。竹林旁边有一条小道直通她们房间的后厦,宜宣就抱着她回到房间。
青玉在外间听见有动静,伸头往里面瞧了一眼羞得满脸通红,悄悄退出去把门关紧。
“别闹,青玉还在外间呢。”若溪被他放在床上,忙出言拒绝着。
他却笑起来“那丫头早就闪了,她可机灵呢。”
若溪闻言不觉羞红脸庞,宜宣去通州来回二十多天,回来赶上她怀孕又流产,算起来整整憋了快五十天。三天前他询问了大夫,说是同房完全没问题,从城里回来便不管太阳还没落山就求欢。虽然他很温柔不敢用力,可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若溪呜咽着求饶。
这两日更甚,只要他在别院两个人的时间大都花在床上,青玉贴身侍候岂能不知道?她就在廊下守着,唯恐菲虹过来闯进去。
这功夫小城子溜边蹭过来,瞧见她忙笑着说道:“大太阳天青玉姐姐怎么在这里?二爷可在里面?劳烦姐姐给通禀一声,就说是铺子里的王掌柜来了。”
“即便是有天大的事都等等,你先打发那个王掌柜回去吧。”青玉闻言说道“二爷眼下没空,有事就去找三爷,实在不行就等明天二爷去铺子里再解决。”
“二爷在里面做什么呢?”小城子随口问道。
青玉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啐了小城子一口“乱问什么?二爷房里的事也是你能打听的?小心我告诉奶奶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问不问!”
“好姐姐可千万别告诉奶奶,我不过是顺嘴胡嘞惯了。”小城子忙求饶,看着她害羞的模样登时明白了几分。
原来在侯府他进不得内院,自然是不往这方面想。到别院的时候宜宣担心若溪的身子,一直忍着没同房。虽然宜宣一回来就和若溪待在房间里,可小城子若有事回禀只要让青玉通传一声就成。
这两日小城子就一直被拒之门外,眼下见了青玉的表情他突然明白缘由了。看来二爷一时半会是不能见客,他赶忙去前面把王掌柜打发走了。其实这王掌柜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见八月节快到送礼来了。
王掌柜家里有一大片橘园,他便吩咐人把先成熟的新鲜橘子摘了一些送来,另外还备了一份送给宜浩。
他把橘子留下回去了,小城子便吩咐人装在盘子里送了进来。
等到晚上宜宣见了才问及,青玉把王掌柜来过的事说了。若溪听了突然说道:“这样算起来田庄上的芝麻也快成熟了,不知道收成怎么样?”
“明天咱们就过去瞧瞧然后再回府。”宜宣提议着,他也想去看看收成怎么样。磨坊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芝麻送过去好开工。
第二天,一家三口人坐着马车就去了田庄。柴老伯夫妻见了若溪去恨高兴,可神色中隐约有些阴郁。
一询问才知道,原来芝麻这种作物跟其他粮食不同。它的花长成一节一节,不同天数开,所以成熟的时候也不尽相同。这可就给收割造成麻烦了,上面的还没怎么样,下面的就已经炸开,芝麻掉了一地白白浪费了。
若溪这才想起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过给芝麻掐尖的介绍,她竟把这疏忽了。不过眼下要赶紧想解决措施才好,不然今年的收成可就惨了。
她到田地里去瞧,见到有长工正猫腰在地里收芝麻。不能像割豆子似的连杆撂倒,只好挑成熟的往下摘。一根芝麻分四五层结果,这样就要收割四五次,还要及时不然就掉进土里捡不起来了。
“柴伯看这天气怎么样?芝麻的陆续成熟就在这几日,可都是晴天?”若溪看着瓦蓝瓦蓝的天若有所思的问着。
柴老伯抬头看了一阵,回道:“若是照我的经验来看,最近七八天都会是晴天。”
“好!这就好!”若溪听了凝重的神情缓合了些,忙吩咐柴伯找人手来,每两棵芝麻之间系上布袋子,松松垮垮的挨着地。
菲虹见了笑着嚷起来“这个好像是我玩的布摇篮,真有意思!”
“这些小芝麻就一个个落在上面,像你一样在上面躺着呢。”若溪轻轻揉着她的小脑袋笑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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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们一定会很舒服!”菲虹一想到要回侯府,就无比想念竹林中的布摇篮。
若溪看出她的心事笑着说道:“等回去了,让你父亲在大树下面做个小秋千给你玩儿。”
“真得吗?父亲亲手做?”菲虹仰着头问着,又用期待的眼神看了宜宣一眼。
“嗯。”若溪笑着点点头“父亲一定要为女儿做秋千啊!”她想到了在现代的父亲,小时候在树下给她做秋千的情形始终忘不了。她童年最美好的回忆就是坐在上面荡来荡去,父亲和母亲就围绕在她周围,一家人其乐无穷。那样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她的心底涌上来抹不去的哀愁。怀了身孕又失去孩子,让她对父母恩情又有了更深的理解。这段时间,她总是想起在现代的父母亲。
宜宣瞧见她眼中涌动的浓浓哀伤,心里一痛,顾不得旁人还在就攥住了她的手。若溪脸上微红,却见他又牵住菲虹的小手,只笑着俯下身跟女儿咬耳朵。
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见菲虹兴奋的小脸通红,就差没跳起来了。他站起来笑着望着若溪,攥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了一下。柴老伯识趣地悄悄走了,留下一家三口人站在田边。
三个人的穿着都以白色调为主,越发显得宜宣高大不羁,若溪飘逸出尘,小菲虹像小肉球一样可爱。宜宣站在中间,牵着媳妇和女儿,不时宠溺深情地瞧一眼若溪。
柴婶做好了饭菜,忙请她们进去用。不过是几样简单的饭菜,菲虹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在别院的这些日子,宜宣不许若溪亲自下厨,厨娘作出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若溪喜欢用粗粮、野菜等食材变着法的加工,田庄没有什么好玩意儿,柴婶用得都是这些东西。虽然她烹调的方法不精细,摆盘也不漂亮,可是吃到嘴里倒能下咽。
吃罢饭,若溪又跟柴老伯聊了一会儿,然后才跟宜宣、菲虹回侯府去了。她们到了侯府先去给老太君、侯夫人请安。
侯夫人正在老太君那边,她们见了若溪拉住手细细打量,嘘寒问暖怜惜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