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闪火石之间,萧叡已经脑补出怀袖没有力气生孩子的可怜样,快把自己给弄得落泪了。
怀袖快被他烦死了,她顾不得尊卑面子,一口怒气提在喉咙眼,中气十足地道:“你在这裹什么乱!去上朝啊!!!”
虽然皇贵妃平日里对皇上略有点不恭敬也不是一两日了,但当众骂皇上还是第一遭,众人都傻眼了,连忙低下头装成没听见。
怕皇上自觉丢了面子,要叫他们掉脑袋。
萧叡面子上是略过不去,但他能伸能屈,自欺欺人地想,不就是被自己的娘子骂两句,女人生孩子时候说的话,不作数,不作数。
都是心腹,没人会传出去的,他的面子还是铁打的,还在。
都这样了,萧叡索性眼睛一闭,仅当自己是世上最普通的一个夫君,正在等自己娘子生产,两人竟还说起话了。
萧叡自己也心虚,他登基以来,这是头一回放百官鸽子,可他觉得自己那般勤奋,这种紧要日子请一天假也不会耽搁大事,与怀袖说:“我告假了,今日不去上朝。”
怀袖闻言,遏制不住地火冒三丈,怒骂道:“你快去上朝!”
稳婆却一喜:“产道开了,娘娘再用些劲儿。”
众人七嘴八舌地鼓励起她来。
怀袖直来气:“用什么劲儿啊!你们快去与皇上说,让他上朝去啊!”
没几息工夫,萧叡又在外头叨叨:“朕不去!袖袖,我们的孩子没生下之前,朕不去上朝。”
怀袖又是一气,待想骂他,肚子一紧,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一坠,滑落出来。
稳婆惊喜地说:“娘娘,娘娘,生出来了!”
怀袖犹如被抽空所有力气,不想去骂萧叡了,她正要说话,便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穿来,还有劝阻声,原来是萧叡冲进来了。
萧叡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他倒是不嫌弃,在战场上比这更难闻,他眼里就只剩下面无血色倒在床上的怀袖。
怀袖的鬓发都被汗给浸湿了,紧蹙眉头,奄奄一息。
怀袖阖目喘息,好不容易有了点力气,再睁开眼,想问问孩子,却看到萧叡在哭。
怀袖懵了:“你哭什么啊?”
萧叡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他被吓得不轻,正是无法体验怀袖的痛,光靠他想象描摹才更加显得可怖。
他太害怕了,早把什么再生个小皇子给忘了。
生什么啊?不生了。
稳婆在一旁已经用温水把孩子稍稍擦干净,用襁褓裹着。
这么尊贵的皇嗣此时此刻却被皇上和皇贵妃都给忘了,她站在一旁,怎么都找不到好时机插话。
还是怀袖回过神来,问她:“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萧叡说:“给我。”
稳婆把孩子递给皇上。
萧叡看了孩子一眼,又哭了:“袖袖,我们的孩子长得真可爱。”
他才记起来问:“是男是女啊?”
稳婆道:“是位小公主。”
萧叡喜不自禁:“好,好,赏,都赏!”
“袖袖,我们的女儿长得真像你,太漂亮了。”
怀袖着急:“给我看看。”
萧叡把宝宝抱过去给她看,怀袖瞅了一眼,这就是一只没睁眼的红皮猴子,萧叡怎么瞧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