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民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把抽屉里的照片全抓出来放到包里,匆匆下楼开了车,便赶往宾馆。
在往宾馆的路上,肖向民已经下定了决心:这回要跟郭达中面对面来一场针锋相对的斗争了。他肖向民再也不会对郭达中这种衣冠禽兽的人做出让步和妥协,他要再次发飚,像扳倒李明基、巩万谷和林双福那样,撕下郭达开的画皮,把郭达中打回原形,让他彻底露出那张丑恶的嘴脸。
肖向民到宾馆时,刘海也刚好赶到。俩人一起走进肖向民在宾馆里的临时宿舍。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进房间,刘海就着急地问道。
肖向民把照片拿了出来说:“你上回不是一直想知道想谋杀我的是谁啊?就是他。”
“郭县…….”刘海拿着肖向民递给他的照片,嘴巴张得老大。
“对,就是他。”肖向民说着,又把这几天到苗角镇的事跟刘海说了一遍,“老领导,我真没想到啊,这个郭达开就是个畜牲。”
刘海低着头想了好一阵说:“这事真的棘手,我们县里已经弄下去那么多个一二把手,这郭达中要是再被掀了,以后老百姓还有谁相信上面派下来的领导啊?”
“我上次知道是郭达中想谋杀我,之所以不想让你知道,也不想动他,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个因素,而且也觉得可能是郭达中一时后悔。可没想到,他的为人这么龌龊。你说这种到乡镇下面去,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寻花问柳的人,要是让他继续披着人皮为害下去,那是不是肯让清江县的百姓寒心?”
“那你想怎么做?”
“郑秀红马上也过来了。我看我们要分头行动,而且要马上行动。”肖向民坚决地说。
“郭达中是县长,又临时负责市委的工作。想要动他,得先报市里才行啊。”刘海有些为难。
“这个我知道。但现在还不能和市里报告。我们得先找到有力的证据。”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肖同民赶紧过去把门打开。来的正是郑秀红。
“向民,情况怎么样?”郑秀红一进门就焦急地问,“我听说那些受害的孩子和家人一夜间都突然失踪了。你到村里没有跟他们见上面吗?”
“他们都很安全。”肖向民又把自己同刘琦、郑文明下乡的事跟郑秀红说了一遍,同时也把之前想谋杀自己的就是郭达中的真相跟郑秀红也说,然后接着说,“我看你要派人介入这件事了。这案子太大了。”
“那我马上报市纪委。”郑秀红说着就要去打电话。
“先别报。”肖向民拦住郑秀红,“刚才刘海也跟你一个意思。但我觉得这事一定要收集到更有力的证据才行。”
“我们县纪委没权力对上级领导进行调查啊?”郑秀红为难地说。
刘海在边上也插上话说:“我刚才也跟肖县这样说了。可肖县还是不让报。这样,我们工作起来是很困难的。”
“我知道很困难。但这是特殊情况。秀红,你看,我拿到了戚天来父女还有另一名受害者郭素梅的供述签名。”肖向民从包里掏出了两张纸。
郑秀红接过去看了一遍,愤怒地用力一拍桌子说:“郭达中真是太过份了。”
刘海也接过去看了,布满风霜的脸上,闪烁着愤怒的火花说:“行,肖县。上面要是责怪起来。我们一起来顶吧。郭达中这个禽兽要是不除,清江县的天就会被涂黑了。”
“谢谢你们的支持。这样,秀红你马上带人到苗角镇去找那里的镇干部谈话,最好能取得镇干部的指证。刘海,你再和程明列联系一下,是不是抓紧查查上次半路袭击我的那伙人,尽快将他们抓捕归案。实在不行,就让程明列先把金鹏带市局去控制起来审问。你们看这样做怎么样?”
“好,我马上去安排。”
“我也去。”
郑秀红和刘海俩人说完,立即和肖向民告辞,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
肖向民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踱了一阵,觉得自己必须马上去找郭达中,是应该与他当面开战的时候了。他相信郭达中也得到了他到苗角镇去调查的事了,如果自己再逼一把,郭达中一定会狗急跳墙。事情一闹大,那时候,市里要想保他恐怕也保不了了。
肖向民想着,把那些照片和戚天来他们的供述收了起来,本想带在身上。一想到郭达中因为工作上的意见不合,就敢动手杀人,就多了个心。找了几个塑料袋,将那些材料封严实了,藏到抽水马桶后面的水箱里。这才出门去找郭达中。
肖向民走到郭达中办公室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郭达中骂人的声音:“你们这些饭桶,人怎么会被抢走呢?马上去查,必须在今天晚上之前找到他们。否则,你们镇长书记都别给我当了。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净惹我烦。”
肖向民冷笑了一下,就朝里面走进去。他正奇怪为什么不见郭达中的秘书解玉清,抬头却看到解玉清闪身躲在门外,正侧耳偷听着里面郭达中打电话。
这个狗腿子,平日里看着那么尽忠主人,背地里却对主人干些偷偷摸摸的事。这种最可恶了。
肖向民有意捉弄一下解玉清,便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走到解玉清身边,突然在他的肩膀上猛拍了一下说:“狄秘书,你这是在干什么?”
解玉清吓得跳了起来,差点喊出声来。回头见是肖向民,立即堆起一脸的笑,把肖向民拉到一边说:“你找郭县长啊,他正在打电话。你一会儿再进去吧。”
“他跟谁打电话?”肖向民故意问。
“这……”
“你要不说,我进去就告诉他,你刚才躲在门后偷听他打电话的事。”
解玉清吓得脸刷地白了,连连朝肖向民摆着手说:“肖县千万手下留情,别砸我的碗饭。”
肖向民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解玉清更慌了,看了看办公室里面,把肖向民又拉远一些,这才说:“我也是看郭县长发那么大的火才想听听出了什么事。郭县长好像是跟苗角镇的领导打的电话,似乎是因为什么人今天跑了找不到的缘故,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郭县长是不是在苗角镇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害怕那些跑掉的人?”肖向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还朝解玉清眨了眨眼。
肖向民很清楚,郭达中在苗角镇寻花问柳,解玉清作为他的秘书不可能不知道。
“肖县你说笑话,郭县长怎么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肯定是因为工作上的事生气了。苗角镇的那些领导干部啊,比任何一个地方都懒散。郭县长早就对他们看不惯了。”解玉清讪笑着说,“肖县找郭县长有事?我现在就进去通报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这……”
肖向民拍了拍解玉清的肩膀说:“放心,刚才的事我不会说出来的。不过,你这么聪明,也要认清形势,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肖向民说着,迈步走进了郭达中办公室。解玉清还在愣愣地回味着肖向民的话,都忘了赶上前,先进去跟郭达中报告。
郭达中刚挂完电话,正在那里生闷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