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舰联系。”
此时,天空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偌大的海面上,就只剩下了同盟国战列舰上那蓬勃燃烧的紫红色烈焰这唯一的光源。期间,英国战列舰也曾多次尝试向这些明显的目标开火,但这一时代的火控设备,却显然还没有先进到仅凭这点就能准确测距的地步。炮弹轰然落海,大浪冲天喷摇;然而主桅上的瞭望兵连着弹点都无法看见,更遑论校射修正了。过不多时,英国人也只能停止了这一浪费弹药的徒劳举动。而英国驱逐舰队的趁夜雷击行动也以失败告终,同盟国护航编队的阵容仍旧庞大,3艘并未完全撤离战场的意大利装巡更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火焰跳跃,光火明灭,经过奥匈水兵的竭力扑救,燃烧在联合力量号上的大火终于被扑灭。见到目标上的光亮越来越暗,最终完全和黑暗融为一体,贝蒂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连续派出驱逐舰前去试探。远方不断绽放开的点点火光和隆隆声响,让他悬着的心又为之放松了下来。原本是一场砍瓜切菜般的战斗,却让自己给拖到了夜间都还没有解决,还平添了如此多的变数,这让贝蒂心中感到既惭愧又忿恨。所幸的是,自己的两翼舰队已经卡住了奥地利人想要转向的道路,而对方的航速又不足以甩开己方的舰队;等到明天太阳升起,自己一样可以将这只狡猾的老鼠给一举抓住。
远方小口径火炮的开火声仍旧在继续,宛若一支乐队所奏响的宏厚交响曲;在无数次的炮口光焰闪动中,偶尔也会有不同寻常的火花炸涌而出。星辉闪烁,月上中天。渐渐地,贝蒂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以豪斯在之前的指挥中所表现出的水平,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战舰是跑不过自己的舰队的,趁夜转向几乎是他的必然选择;而从当前各驱逐舰分队所反映的情况来看,他们并没有发现转向的联合力量号,自己的两翼铁钳始终没有猎物可以钳紧。“难道那艘奥匈战列舰已经排水完毕、并恢复了21节的航速,所以才敢以最近的航线朝伊斯坦布尔疾行?”贝蒂有些不确定地猜想着,两道浓重的眉渐渐皱到了一起。
忽然间,远方近十公里外光芒爆闪,一艘炮灰舰艇的弹药库被引爆,与雷鸣爆炸中释放着自己的极致光华。贝蒂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瞬间竟似僵住了一般。通过这团瞬间绽爆的剧烈焰火,他看清楚了爆炸点附近海面的场景。虽然这条炮灰战舰殉爆所照亮的海域范围并不大,不过方圆一千余米,但贝蒂却已在瞬间醍醐灌顶,完全洞悉了一切原委。
“没想到,约翰(杰利科)对我的谨慎嘱托,却让我丧失了一场完整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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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光隐隐,绚烂的朝霞已经在东方喷薄了出来。
意大利塔兰托港的入海口,一艘体型壮硕的战舰正在4艘鱼雷艇的簇拥下徐徐进港;它周身遍布火焰灼烧后的焦黑、和爆炸肆虐过的扭曲,再见不到出征前那雄壮巍峨的气韵。在其身后,6艘前无畏舰也同样是伤痕累累,官兵们横七竖八的在甲板上倒了一地。死里逃生的他们身心俱疲,再也不想做任何事情。
莱费尔缓步走出指挥塔,看着眼前这座仍旧沉睡在晨曦中的军港,心潮汹涌;庆幸、感慨、悲凉、凄楚……最终汇合成了强烈的苦涩,扼住了他想要发声的咽喉。出征前那呼啸浩荡的主力舰群,四天后成功回来的仅剩下2艘可怜的埃琳娜女王级前无畏;纵然有5艘装巡成功逃到了爱琴海内,其近9万吨的舰队损失,对于意大利海军而言也绝对是伤筋动骨之痛。在2艘加富尔伯爵级战列舰完成训练之前,意大利海军将再无力在地中海内搅动风云。
咫尺开外,须发皆白的豪斯与他并肩而立,那张削瘦泛黄的脸上,同样是一片沉重的神情。是役,奥匈海军不仅损失了2艘无畏舰和2艘前无畏,还连带沉没了超过一打的鱼雷艇,这对于海军力量本就偏弱的他们而言同样是巨大的打击。如果不是联合力量号还侥幸逃了回来,奥匈舰队在地中海内的发言权,将直接回落到20世纪前的被人完全无视的情形。一想到造成这一悲剧的始作俑者,豪斯忍不住握紧了双拳,恨声道:“英国人,接下来就该是你们承受我方盟友的联合之力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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