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已然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单靠视野差速度慢的潜艇在茫茫大海上去伏击主力舰的话,将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对于威廉那异乎常人的心态,清英实在是有些无语了:舰队越是强大,就越是一笔珍贵的财富而不能冒险,这都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蝉声隐隐,挂钟微鸣。这一次,威廉却是没有找到直接反驳的论据。他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解地开口道:“埃特尔,你怎么和阿尔弗雷德(提尔皮茨)一样,总是想着要和英国人殊死血拼?英国人和我们是世亲,霍亨索伦和萨克森的亲密关系,尤胜于你的爱侣所属的罗曼诺夫;此番他们之所以会来反对我们,完全是受了法国人的诡骗,这个把自己国王送上断头台的民族注定会将万世遭劫!等我们攻占了巴黎、重现1870年的至高荣耀,再将不听话的小尼基给狠狠教训一顿之后,英国人自然会幡然醒悟,重新与我们坐回到谈判桌前。”
“如果英国王室和我霍亨索伦之间的感情,真的比黄金还要坚不可摧的话,那么他们又为什么会在1905年与法国达成协约,并在这场因殖民地争端而引发的战争中、最终站到了德意志的对立面?说到底,是在当前这个帝国主义时代的殖民大背景下,代表国家核心利益的经济因素,已经彻底压倒了传统的王朝君主在个人意志上所能起到的作用!在比约克岛,尼古拉蜀黍和父亲你签订的那份同盟条约,不就被俄国的大臣、和那些把控俄国实体经济的法国金融寡头们给破坏了么?”清英实在忍无可忍,不由得直接在威廉那如水晶般琉璃剔透的幻梦上猛砸了一拳,大声道,“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在和萨克森王朝战斗,而是在与盎格鲁——撒克逊民族三百年执掌海洋、雄视世界的高傲和贪婪,在与他们世界霸主地位受到挑战的恐惧、憎怒、以及不愿直视现实进行战斗。而我们要想获得他们的尊敬,能依靠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闪闪发光的甲胄和包裹铁甲的拳头!”
威廉呆愣在了原地。脑海中,那座恢弘壮丽的白金汉宫倏然定格,而后缤纷破碎,化成了一颗颗细小的琉璃晶片,没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中。镂金的马车、精美的雕塑,晚宴上盛装华服的绅士贵族、教堂中澄净空灵的虔诚圣咏……这些他曾经在访问伦敦中所得到的一切,也都随之迸裂消散,只剩下一座哥特古堡,一把条顿长剑,仍旧陪伴在他的身边,温暖、坚硬、而又真实。东普鲁士的白桦松树沙沙摇曳,小溪河流汨汨纷涌,肥沃富饶的土地上,一群骏马嘶鸣而过;只有这里,才是他的家园,他的故土,他的真正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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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战列巡洋舰队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出去吧。”一句沙哑的话语打破了房间中的沉默。威廉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地看着清英的双眼,道:“不过,公海舰队主力的运用必须谨慎行事,在无绝对必要的情况下不可出港。”
清英与这双灰色的眼眸静静对望了一会儿,而后微微点头,恭声称是。
“告诉阿尔弗雷德,他的潜艇可以毫无保留的出击了。但凡遇见在海上航行的船只,不管是军舰还是商船,只要悬挂的是英国或法国的旗帜,便可以不给予警告,而是直接击沉。”威廉那异于平常的沙哑声线恢复了一些,说出的话语也让清英为之心中一震。
在此之前,由于威廉不想对英国亲戚下重手,德国潜艇部队的攻击目标大都限制在英**舰上:对于来往本土的英国商船,德国潜艇都是先发出警告,等到目标船上人员撤离之后再行击沉。而英国水手在撤退之前,早就通过船上的无线电,向附近船只和伦敦海军部报告这里出现德国潜艇了。而由于此时的德国海军也对潜艇战的认知不深,居然也就听凭英国人这么堂而皇之的向友军发了信号,导致自己失去了大量本应取得的战果。
至于客运邮轮,威廉还是比较冷静地克制住了自己想将其一网打尽的冲动。虽然这些船上挂的是英法两国的国旗,但船上的人却极有可能来自于国外:如果击沉邮轮造成了美国公民的死难,那么无疑将会引发对德国相当不利的国际纠纷。不过即便如此,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大西洋上也将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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