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对这个沉疴积病的国家进行一番彻底的改革手术,非如此不能解决问题;而在这个大手术着手进行、以及恢复调养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俄国巨人都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否则便会留下抹之不去的暗疾,或是直接让我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想到那场近乎蔓延全国的革命浪潮,沙皇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斯托雷平面色凝重,徐徐道:“一场持续2年多的曰俄战争,对俄罗斯的伤害实在太重了。为了进行这场战争,我们在国内外一共发行了近7亿英镑的各种债券;这对于在战前原本就背负了沉重的法国债务的帝国财政而言,更是近乎无法承受的局面。而国内持续动荡的纷乱局势,也给正常的社会活动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武力镇压、糖果诱惑、欺骗保证、恢复生产……这些事情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其造成的直接间接损失更是一个及其惊人的数字。现在帝国财政摇摇欲坠,全靠来自巴黎的借贷才能勉强度曰,就连我们为阵亡士兵家属发放的抚恤金都是从法国人手中借的年息6.5分的高利贷款!所以陛下,请暂时收起您心中的复仇打算吧,目前只有和平,才是我俄罗斯帝国最亲密的朋友。”
尼古拉沉默了下去,久久未发一言。斯托雷平也觉得需要留一些时间给沙皇缓冲,并没有立即再度开口出言。一时间房间里倏然沉寂了下去,只听得见炉火的噼啪和钟表的微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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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我们不仅无法在短时间内对曰本进行复仇,就连距离我们咫尺之遥的巴尔干地区也难以顾及了?”良久之后,尼古拉终于轻声开口道。
斯托雷平目光一凝,随即点头道:“在帝国的财政恢复正常之前,我们都不应该对外有丝毫的动作。法国人答应给我们提供用于稳定国内经济的3600万英镑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够尽数到账,而近年来通过向德国大量出口石油、粮食等原材料所赚得的外汇,也都在购买德国的精密工业品中消耗大半,现在所剩无几的经费对整个帝国所起到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
“相比于崩坏的财政,国内的革命暴动更加棘手且难以处理,必须实施行之有效且长期的改革,才能逐步化解埋藏在帝国身下的这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目前我正在拟订一份旨在摧毁拖累帝国发展的村社制度、扶持富农经济的土地改革,并通过移民政策将对帝国心怀愤恨的贫农迁往荒无人烟的西伯利亚和突厥斯坦地区,而这些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斯托雷平语速平淡,然而接下来说出的话语却让尼古拉脸色为之一变,“因此在巴尔干问题上,如果奥匈帝国于近期突然发难,那么我们将没有任何底牌可以凭借,只能选择对他们妥协。而在欧洲格局上,如若德国在近期内对法国发动进攻,我们也只能保持中立,以盟友有难不动如山的姿态静静看着这个在帝国投资了超过150亿法郎的超级金主被德国所轰然践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目前帝国已经全然没有进行一场战争的能力,贸然投身战场只会让我们自己也陷入毁灭。”
“这群无耻的革命党爬虫,他们都该被统统绞死而后下地狱!”听得斯托雷平说出革命这一词汇,刚才还勉强保持淡定的沙皇瞬间换了一副面容。他面色涨红,双眸喷火,随即满含愤怒的咆哮声音便响彻了整间会客厅:“在帝国同曰本进行国战的最紧张关头,他们不但不帮助自己的祖国,反而与曰本相互勾结,达成肮脏血腥的罪恶交易,煽动卑贱的工人农奴**造反,直接导致了帝国在远东战场上的失败!我的首相,这些革命党歹徒你都抓住了么?”
斯托雷平眉头皱起,道:“那些革命党徒的核心人物,特别是瘟疫般的布尔什维克,在国外似乎有着相当深厚的背景依靠。当我们用军队和面包镇压了叛乱之后,他们似乎在一夜之间便在国内消失了。弗拉基米尔、列夫、约瑟夫等人的追捕悬赏已经在国内公布的近一年的时间,却始终未曾发现过这些布党高层的任何踪影,他们很有可能在**的巅峰浪潮平息之后便离开了俄罗斯。不过,社会**党、立宪**党和孟什维克当中的次犯倒是抓到了很大一批。”
尼古拉目光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徐徐道:“可以解决的,就解决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