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句不恰当的比喻,一般从中层爬上去的人,自以为追求这些好衣好食好物为目标也是正常的。
所以吕布,面对这类好物,他能动心。
因为真的太稀缺了。特资匮乏的年代,幼时又从不曾拥有过的东西,何敢不动心?!更何况它们更是一种像征,一种拥有权柄的象征。
所以吕布这个人,最大的毛病,与那些外族或强盗一样,轻土地而重财物。
打一枪换一地这种,然而要成就大业,轻于土地怎么能成?!
这个毛病,吕娴一定要纠正过来,并且告诉他,宁失寸衣,不能失寸土。
看吕布脸色,吕娴便知他是嫌这不好,便道:“返璞归真。父亲莫非是看不上这类衣服?!便是这种衣服,也有很多百姓穿不上的。”
吕布讪讪的,怕被女儿轻瞧了去,便道:“谁嫌弃它了,我换便是。”
吕布真个的去换上出来了,却是满身的不自在,道:“又刺痒又疼,不好穿。”
吕娴也去给换上了,却没要求严氏也换,严氏只在草庐里看着,眼神疑惑。
“走吧。”吕娴道。
吕布道:“去哪儿?!”
“种地,”吕娴道。
吕布几乎要跳脚,道:“种地?!我儿不是带为父来此练武的吗?!”
吕娴道:“是要练武,不过是要早间练的,此时正是耕地的时间呢。来吧。是男人就别废话。公台,你且去草庐里稍坐。”
陈宫看吕娴如此折腾吕布,便笑道:“无妨,宫自无事,不若也换了衣来帮帮主公。”
吕布心里舒服了一些,不甘不愿的走到了田间,却不愿意下地。
“来,犁地。”吕娴道。
“不是有牛吗?!”吕布道。
“百姓人家也不是家家有牛,有牛的人家,算大户了,都是人拉犁的。”吕娴道:“爹不拉,难道要我拉?!”
吕布黑着脸,不甘不愿的背了犁开始犁地,心下却暗暗愤愤,难免抱怨道:“好好的来犁什么地?!”
吕娴不理会他的抱怨,只让他拉地。
陈宫刚下田呢,他其实也没经验,东倒西歪着走着。在军中,战乱之中,能行走自如的人,此时也是一头莫可奈何。
他正准备去拉帮吕布,谁知吕布就发起火来,将犁一丢,道:“男子汉大丈夫,何不去骑马射箭,而在此种地?!我不种了,我要回城!”说罢便要上田梗。
吕娴的脸色已是冷了下来,一鞭子狠狠的往他抽去,吕布忙慌去躲,勃怒道:“吕娴,你敢对我不敬不孝,竟然敢鞭我?!”
“我便要鞭你,鞭你蠢!”吕娴道:“蠢不如牛!牛尚知耕地,你呢?!”
“你还真把你爹当牛使唤了?!”吕布道:“我吕布是纵横战场的大将,岂能,岂能专于眼下之土地?!”
“你是牛,牛大发了,”吕娴冷冷道:“纵横四海,却只有徐州。善于征战,却连臧霸的城池也攻不下来,哼。眼下还轻于眼前之地,吕布,说你蠢是抬举你!”
吕布大怒,要过来抢她的鞭子。
陈宫见父女要打起来,忙道:“主公息怒!让宫来拉犁便是,千万莫要父女失和,叫臣等不安呐……”
吕布哪里理他,抢了吕娴的鞭子,便拉,却没能拉得动。
“你还要打我不成?!”吕娴道:“你是做大事的,你厉害,你厉害到连土地也无寸土,你厉害到攻城都做不到,你还心长在天上,真是厉害,说你是龙,还是抬举你,我看你就是条虫。”
“你!”吕布勃然大怒,道:“吕娴,你别以为你可以骑到为父的头上作威作福!”
吕布开始犯浑了。
“说你飘着的,还是轻的,你是文不成,武不就,凭着武力,可曾夺得寸土之地而守吗?!这徐州是你的吗?!”吕娴冷笑道:“我且问你文的,有穷后羿,此谓何义?!”
“什么后羿不后羿,我不知道。”吕布道。
“不知道还有理了,行,鞭子给你,要打要杀,随你的便!”吕娴将鞭子一放,道:“你是做大事的,不甘于种地,行,你上天去吧。我不拦你。就怕你没个翅膀,托着屁股也上不了天!”
“你,你,你!”吕布气的挥起鞭子没头没脑的便要打。
陈宫吓了一大跳,忙去拦,道:“主公使不得呀,女公子也是一片引导之心,若主公恼了,岂不是让女公子伤心?女公子为主公用子多少心,主公不知吗?!”
严氏也出来了,急的哭道:“将军,娴儿口无遮拦,你且饶她一回罢。打她,将军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