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茵茵,坐着黄包车路过这慌乱的广州市街头,萧瑟的店铺和凋敝的民生,让她极为震惊。出身于商人家庭,自小耳濡目染,在经济上自然有着几分见识。广州原本与上海皆为东方之珠玉,仅只数年未见,便破败若此
想当初,张茵茵也是在广州接受过谍报训练,这才赶赴北京进行潜伏工作。那时候的广州,可谓十里羊城,繁花似锦,其富饶之盛况,与上海相比亦不逊色。
今日出行,本就为了前往南沙,去寻那心中之人,却不料,竟然得见如今这样一幅经济衰微,民生困顿而又时局混乱的场景。各种各样的抗议和罢工风潮,极大地破坏了此处的经济。
而农会忙着组织农民进行各种恐怖主义袭击,根本没关注过农业生产。不过其实也难怪,说他们泥腿子还真没错,有几个有着专业的农学知识?**要是能当饭吃,苏俄也不会每年饿死冻死那么多人了。
也就一群数典忘祖的脑白金,还拿这个当秘籍,挥刀自宫以练神功。
前些天的时候,张茵茵和李云曼刚到广州,落脚的地方也是沙面英租界,所以还未曾见到市区内**党大元帅府治下的这一副场景。正在思索着一些问题的时候,前方传来了黄包车夫那谦卑的说话声。
“这位小姐,前面就是军管区,我不能再向前了。”声音之中不乏讨好和痞气,那种既自卑而又色迷迷的眼神,很难让张茵茵有所好感,不过这也实属平常。
付过了几角钱的车资,穿着破烂而又带着异味的身体,黄包车夫终于拉着车子离去,还不忘美滋滋的看上两眼。那种猥琐的神色,更让张茵茵厌恶。
前方是滇军的关卡,再往前就是**党和区联合政府互相商议的军事管制区,双方在这里签订了停火协议。路上张茵茵看到不少难民不断地涌向对面,这让她秀美暗皱,有一股不好的感触。
一身俏丽的洋装,穿着西裤,虽然没有裙装那么美艳,但也自有一股英丽之气,让人一见难忘。婀娜的身姿,被塑身的西服完美的衬托了出来,那诱人的身段,更是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三个一身兵痞气的滇军守卫,歪着帽子,纽扣也不系好,就这么吊儿郎当的跑了过来,满是黄牙的嘴里轻挑地笑着:“哟,小妞,要去哪?一个人不寂寞吗?要不要大爷我陪陪你?”话语间的yin邪气息,让张茵茵目光一冷。
连话也懒得和他们说,直接拿出了怀中的证件甩在对方脸上,这下可把人给惹恼了。其中为首的那人刚想发作,便被他身旁的跟班给拉住了:“大哥,别冲动,是暗部的人”说完还心有余悸的指了指上头。
这人骂骂咧咧的接过小弟送上来的证件,竟发现面前的这个官家小姐居然是**党的特殊部门情报员这不赶紧把东西给人递回去,语气诚惶诚恐:“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一脸讨好的样子,卑躬屈膝地朝着张茵茵赔不是。
开玩笑啊,广州的治安虽然很差,官家小姐要是敢这么上街,被乱军逮住,玩了也是白玩。反正大元帅府和商民两界乡绅之间的关系也不融洽,这种事情上面也从来不管。可大元帅府的情报机关,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精于暗杀,并且还是**党的秘密核心机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至少杨希闵和刘震寰就曾告诫过下面的人,抢谁都好,别去惹孙逸仙的情报特务。那里可都是一群疯子,什么顾忌都没有,疯狂地报复可不管你是谁。
反正外地来的军官,枪被收缴不算稀奇事,滇桂联军无法无天惯了。但**党情报部的人,确实没人敢动,因为那可是不死不休的矛盾了,没人那么傻。
对于几个小杂鱼的想法,张茵茵丝毫不予理会,甚至都懒得去报复,双方的地位差距太大了,张茵茵可没工夫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她还要去南沙办更重要的事情,对于她自己而言,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路上这么多流民,肯定不安全,这些一无所有的人之中,难免有不法暴徒的存在。张茵茵也不是个天真浪漫的官宦小姐,不单只有着不俗的家传武艺,更是随身带着手枪,一路上目光深沉,机敏地警戒着周围的人群。
总与众人若即若离,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她可从不喜欢冒险和做多余的事情。这种小心谨慎的性格习惯,是她在几年来的情报工作中慢慢养成的。
并没有跟随着人群,张茵茵自己顺着道路,快步而行,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总算到达了番禺地区的边沿,正前方刚好有一个关卡。走进一看,才发现里面驻扎着一个班的士卒。各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彪悍的气息显露在外,让人心惊不已。
其实衡和商业协会在广州也有办事处,张茵茵要是想来,完全可以通过关系弄到车辆,不必步行到此。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不希望为了这种很私人的情感问题,而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
如今的新粤第四军,已经取消掉了原本的队伍编号,而改成了南军,即为南方联合政府军之意。过去的番号取自于陈炯明的省政府,在理论上要受到如今大元帅府的领导,这对于天宇集团来说,绝然无法接受,所以取消掉了老番号。
其实在对待天宇集团的态度上,张茵茵始终抱着复杂的心情。想当初,她自己就出身于民族资产阶级家庭,父亲是江浙财阀中的大人物之一。对于商人能够主政一方,处在同一社会阶层的张茵茵自然也很难生出反对的感觉。
但因为多年来**理念灌输教育所带来的认知体系,让她难以接受这种反对**党的组织或个人。在得知钟泱宣布推出**党之后,她就一直很伤心。在爱与**之间,选择总归是痛苦的。
正因为这样,她才会不辞辛劳,自己一个人跑到了这里,想要当面和钟泱问清楚。
底色为深青的军旗上,绣着一个简单的符号,带着凝重的八边形符号里,是一个象征着太阳的圆形符号,四周围有十道光华,以三角形作为显示的符号。
见有人过来,岗哨内的各个士兵都纷纷握紧了武器,目光凝重。这里是通往顺德地区的第一道关卡,绝对不容有失,无论是谁,都必须经过盘查才能继续通行。即使是难民,也不允许毫无秩序的进入三区联合政府的治下。
这完全是出于治安上的考虑,防止难民潮冲击到原本平稳的社会体系。当然,还有着初步检验敌方细作的功能。
“小姐,前面就是三区联合政府治下,请说明你的来意。”领班的战士,是一个新人,,刚从南沙军校第三期特训班毕业。他在说话之时,显得有理有据,态度也很森然。
张茵茵的装束,绝对不是难民,一个官宦小姐安然的来到这里,有点智商的人就不会相信这种事。作为今天值班的班长,他自然要现盘问一遍,这是职责所在。
而张茵茵也被对方的森严气度所摄,举目四顾,所有战士着装端正,武器精良,纪律性更是让人惊叹。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哨卡领队,就显然有着不同滇军的气度,难怪大元帅府内的众人,对这里如此顾忌。
“我是张茵茵,陈泽应该认识我,我要见他。”张茵茵也不是无礼任性的刁蛮女,对方有礼貌,她自然也会讲教养。语气之中,平和有度,但这股英锐的气势,却也让对方眉宇凝重。
敢于直呼陈泽的大名,而又身着上等质料的衣服,这班长自然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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