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轻晃着张小其的身体,试图给自己找点安慰。
“咦?这是什么?”
张小其斜躺的柱子后面,有一团黑色东西,晃眼一看,似乎还点粘稠,郑惠文用脚尖试探的了呀,那团黑色居然发出吱呀的声音,就像年久失修的陈年旧具,突然被外力破坏发出的声音。
那团粘稠的黑色就这样死皮赖脸的居然缠住了郑惠文,黑色的不明液体从脚底蔓延出细细麻麻的头发,绕着她的脚像枝蔓一样缠绕上来,很快就到了大腿根处。
郑惠文用手想要把这缠人的头发从腿上扒拉开,可那团黑发依旧势不可挡的继续向上,直至腰间,胸口,喉咙。
她会被活活闷死的!
郑惠文意识到这一点,浑身爆发出求生的意志力,而双手已经被坚韧的头发割出细细的血痕。此刻手上的血顺着手臂滴落,她发出困兽的嘶吼,努力要把缠在脖子上的黑发挣脱。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黑发已经盘旋到了下巴处。
郑惠文用手把下巴抓出四道手抓印,可黑发开始封住他的嘴巴,郑惠文从鼻子发出一声微弱的**。一张小脸憋成了猪肝色,郑惠文许是感到自己命不久已,通红的双眼不甘心的四处张望。
她看到了不远处地上的一把黑色的剪刀!
有希望!郑惠文迅速倒在水泥地板,一路滚到二十米外处的地方,腾出一只手拾起剪刀对着脖子上细密的头发咔嚓一刀子剪下去,郑惠文还没来得及高新,那发丝居然原地又生长出来,速度比方才还要快!
郑惠文满头大汗的剪,身体上的头发一批一批的往下掉,她的速度永远跟不上生长的速度,头发再次缠绕到鼻子下方。
眼看她的眼睛也快被缠住!郑惠文已经呼吸不到空气了!
观世音菩萨!救救我吧!
郑惠文在心中绝望的呐喊,也许是她心中的那句观世音菩萨起了作用,作乱的头发缓缓的撤回到了自己脚底。
她赶紧把自己鞋子脱掉把它从窗户口扔下去,然后踉踉跄跄的爬向张小其,她要把她一起带走,离开这栋诡异的建筑物。
“呃……”
她身后传来破气漏风的嗓音,郑惠文不敢向后看,手忙脚乱的背着张小其往出口的地方跑。
一分钟后……
郑惠文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出口!出口……不见了!
眼前只有一堵石灰色的墙壁。
“呃……呃……”
声音越来越近,郑惠文现在就是一只无头苍蝇,拖着张小其艰难的行动。
其实如果此刻郑惠文放弃张小其,她还能有机会跑到左前的拐角,这栋建筑物的内部应该是有很多空旷的房间和走廊,所以她还是机会跑到其中一间合上门……说不定能躲过即将面临的一劫。
郑惠文带着张小二这个累赘,完全走不了多远,很快声音的源头已经在她的耳边的吹拂。
“呃……呃……”
她拼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何不死的壮烈一点!
郑惠文猛的回头,把刚刚剪过头发的剪刀向他一戳!
老娘现在就杀了你这个装神弄鬼的死东西!郑惠文此刻提上最后的胆子,把剪刀拔出来,在戳了进去,一进一出的噗嗤声提醒她对方是个人。
郑惠文定晴一看,他的剪刀刺的正是早上躺在血泊中奶奶!
此刻,奶奶的口中依旧发出呃呃的怪异音,半截剪刀正好卡在老人的肋骨处拔不出来。而她正低头看着黑色的剪刀,喉咙叽里咕噜的发出清晰的挣扎声。
老人伸出枯槁的手用力将剪刀拔了出来。
张小其此刻睁开双目,乌黑的双唇微启,呼吸顺畅了不少,只可惜眼神涣散无光,整个人都是呆愣麻木的。
郑惠文不确定的喊道:“奶奶?”
老人关节处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歪着头披头散发的看着她。随后,在郑惠文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一剪刀刺穿她的腹部。
郑惠文痛苦的弯腰,眼睁睁的看着奶奶健步如飞的拎鸡仔一样把张小其高高的拎在空中,对着她的喉咙正要一剪刀刺下起。
张小二微弱的在空中蹬着双腿。
“不要!”
郑惠文吃力的直腰,腹部有汩汩的鲜血不断的喷涌而出,这鲜明而又清晰的痛苦告诉她,这不是做梦!
奶奶回头看看郑惠文,左手松振。
张小其屁股着地的做到了地板上。
老人向前两步高高的举剪刀,刀尖正对着郑惠文惊恐的双眼。
眼前至亲人此刻正要杀死她,郑惠文用力揉了揉已经哭不出来的干涩的双眼,转身从奶奶的侧身跑过。
她拉着张小其的温热有着人体体温的手,“快跑!”
两人,跑到右方走廊的第一间房门里重重的合上门,可惜不能反锁。
郑惠文用单薄的后背抵住乒乓作响的房门,吩咐张小其:“一起堵上。”
张小其恍若未闻,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激烈。
每敲一声,郑惠文的心就跟着哐当一下。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很有节奏感,不多时,传来离开的脚步声,郑惠文虚弱的靠门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