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议和,顺便纳入房中。
百里弦歌也是因为被说到心底最深处的恨和痛,一时间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把七夜当做仇人的同伙,一并对待了而已。
百里弦歌不再说话,稍微冷静一点后,她明白七夜说得没错,但这不代表她要和七夜说些什么。
见对方沉默,知道自己话语唐突的七夜,只好又自顾自地开口,他清楚只有说出对方心中所想,引起共鸣之后,才能让她再次开口。
“百里老村长全身无明显伤痕,只在脖子后方有三个非常细小的黑点,那很可能是被毒针刺上的致命伤。
据北辰武昨日跟我说的,百里老村长死于心脏病,这对于年纪大的人而言,是一种很正常的疾病,尤其是得不到很好的保养和膳食。”
七夜看了看还抓在手中撕了一块下来的发黄馒头,又继续说道:“但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百里老村长脖子后面会有三个像黑点一样的伤口。我刚才粗略看过,他已经死去多时,脖子周围血管还隐隐呈黑色。”
“百里老村长最后发现死亡的地点在哪里。”七夜忽然发问。
本来应该保持沉默的百里弦歌,很自然地答了一句:“是在村外不远处的山脚。”
已经开口,说明七夜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让百里弦歌心里有了意动,开始相信对方的确是好意帮忙。
“那里山脚四下空旷,没有什么能够在脖子上叮出三个黑点的东西,我也曾在周围找过,并没有发现可能的凶器。”
七夜点头,他知道百里弦歌是一个自强倔强的女子,这从一开始的接触就能感觉出。
和这样的女子打交道,要比和那些千娇百媚、又或者撒泼卖萌的,对于七夜来讲,要舒服得多。
“但是你要知道,光是能够造成这种伤口得暗器,就多如牛毛。我从小阅读过不少书籍,对这方面的记载还有印象,所以可以肯定。”
“你真的是一名道士?”百里弦歌却觉得,愈发看不清七夜这个人了。
先是跟北辰武一起来到家门口,说是要给亡父作法;然后又公然违背北辰武的禁令,帮助自己;现在更是说出死因不正常,甚至分析出多种暗器的可能。
这是一个只知道天师画符的道士,能够明白了解的事情?
“咳,道士就不能懂那么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也是……”七夜刚准备说强悍得跟男子一样,又觉不妥,终究是没有开口。
百里弦歌眉毛一掀,就等着七夜说出点不好听的,好把桌上的碗扣在他脑门上。
“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正事吧。百里老村长死因是有人蓄意杀害,这一点我们仍然需要到发现他的现场去看一看,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可是门外有北辰家的人守着,我们要怎么才能够出去?”
七夜摆手,百里弦歌说的这些事情,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
他带着百里弦歌一起,走出村长家,果然北辰武吃不了干等的苦已经回去,只留下几个小厮下人。
“道长!百里姑娘!”机灵的小厮一见两人出来,就簇拥了过去,脸上笑容热情洋溢,却是隐约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咳,我才帮百里姑娘做完法事,现在需要去山脚下给老村长念诵往生经,你们这是做甚?”
下人见七夜皱眉,心里面胆气先是降了一半,先前公子只吩咐一切等道长办完法事,就要实施什么计划,可是现在连人都不见,他们哪里知道有什么计划?
反倒是这个年纪轻轻的道长,早上自家公子对他都客客气气的,这些当下人的有几个没眼力劲的?
“那我们……”有脑子灵光的小厮,准备跟随二人一同前往,被七夜再次打断。
“糊涂!她是百里村长的家属,我是作法的道士,当然可以去诵念,你们又是什么身份,不怕惊扰了神灵?”
被七夜连番训斥,那些簇拥的下人更是将头低得老低。
见北辰家的人还不肯让开,七夜冷笑一声,故意用警告的语气说道:“要是耽误了北辰公子什么要事,你们可是脱不了干系的啊!”
一听到这话,本来还不情愿让出道路的下人,唰得一下散得干净。
他们只求做好自己本分,要是真得耽误了道长和公子两人什么不知道的要事,那可真是无端祸事。
在七夜的恐吓威逼下,他和百里弦歌两人总算是摆脱众人出了村长家,向老村长被发现尸体的地方走去。
见身后已经看不见北辰家的下人,百里弦歌冷不丁来了一句话,让七夜差一点脚滑摔了个大跟头。只听百里弦歌说:“往生经?真稀奇,原来道士也会念这个。”
七夜只是信口胡诹,哪里想到这里会出现纰漏,被心思细腻的百里弦歌发现。
看着七夜走在前面的踉跄背影,她心里依然在想另一件事情:这个道士,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