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却因为担心他们而特地回来同他们道别还留下许多指导和资料。
是自己太贪心了。
“对不起……”
她只能一边哭一边道歉,把这段时间积压在心底的恐惧和内疚全都化作眼泪宣泄了出来。
阿缘没有出言安慰,只是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任由她发泄出来。
今天过后,她就不再是他们的依靠。
这座城市接下来的命运将由留在这座城市中的人自己去掌握,那么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学会自己擦干眼泪继续走。
无论未来迎接他们的是什么,要面临多少困境和选择。
这都是他们走下去的第一步。
珊瑚哭了很久。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究竟是在哭自己,还是替梦中那个‘自己’落泪。
她并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嚎,可就是这样压抑着声音的哭泣反而更让人难过。门外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握紧了拳头,却克制着没有冲进去。
只是背靠着墙壁,静静地等待着。
到是阿缘,一直默默地看着她,直到珊瑚的声音开始嘶哑,才轻轻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留下浅浅的一点白光被她吸收。
“做个好梦。”
阿缘轻轻地说道。
“希望你今后的人生中快乐总是多过悲伤,幸福永远多于苦难。”
至于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睡着了。”
阿缘走到门口,推开大门对着门外的弥勒和琥珀说道。
“今后也要互相扶持着走下去啊。”
阿缘并不是只让他们支持珊瑚。
单方面的付出对谁都不公平,就算是机器长时间运作都会过劳,更何况有着血肉之躯和更细腻的感情的人类。
“……真的要走了啊。”
弥勒抱起了珊瑚,迟疑的问了一句。
比起其他人,弥勒同阿缘无疑是接触最少的一个。因此尽管他也是比较早就知道城主殿下要回家的人之一,却从来没对这件事发表过自己的看法,只是默默的按照吩咐工作,默默的陪在珊瑚这个跟过去认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却让他感觉轻松的人身边。
——虽然城主殿下也是‘女孩子’,但她毕竟是受众人敬仰的实权城主,在‘女性’的身份之前,她先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城主’。他再浑也不至于去调戏这样一个对象。
或者说他这个性子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除了确实有实力之外,靠的就是‘识趣’。什么样的人可以开玩笑,什么样的人碰都不要碰,他心里都有一番评价。
这才是他能活到今天最根本的倚仗。
而城主殿下,无疑就不是他可以上去口花花一番的对象。
不说这些狂热爱戴城主的人会怎么样,就只说一直待在城主殿下身后的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都能一秒把他撕碎。
那个男人,甚至不会给自己开出风穴的机会。
……或者说,就算自己开出了风穴,十之八|九也会被那个男人用过去强悍的实力硬生生压制过去。
实力的差距就是这样。
能够被人用旁门左道掀翻就证明这个人一定还是有某种弱点,或者是情感上的,或者是性格上,又或者是他的力量本身就具备缺陷。
但如果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话,那真的是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了。
因此他一直很庆幸。
庆幸不管是城主殿下,还是这个叫宇智波的男人,都是站在自己一边的。
若他们选择了奈落,或者其他的人或者妖怪,那后果都不堪设想。
幸好他们是自己的伙伴,幸好他们本质上都是好人。
“是呀,我要回家了。”
阿缘的视线扫过弥勒身上,落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琥珀身上。
实话说,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跟琥珀交流过了。
一开始是因为分工的原因,再后来是忙……也多少觉得有点可惜。尽管开始的好感起源于他同镜有几分相似,但他们毕竟是不同的人,过了最初的怀念之后,她很快就能把两人好好地分开看待了。
而分开看待之后,就更能发现少年身上的优点。
比如他要更加温柔细心,在面对根基不同的侍女的时候,他会认真的去为每一个人思考训练方案。如果有谁没办法达成训练,他也会去思考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这是镜还有很多忍者的孩子所不具备的。
并非说他们就不温柔不细心。
而是他们过去生活的环境,不允许他们像这样耐心的一个个去关注身边的人。在就连自己的生死都难以确保的那个地方,不能自己变强就只能淘汰。
没有时间和空间让他们去做更多。
再比如天真又固执。
……虽说听起来好像不太像夸奖,但她其实还挺喜欢他身上的这些小小的特点的。
“今后要好好地长成大人啊。”
阿缘的手指也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浅浅的白光一闪而过,也没入了他的额头。
阿缘并没有要求他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也不要求他一定要承担起多少责任。
对孩子来说,好好地长大,好好地选择一条人生路走下去,就是最优先的事情了。
哪怕是这样的时代,她也希望他能优先‘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