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假装不懂,问道:“怎,怎么了?这玩得好好的,是怎么回事,你们给讲讲啊?”
看到梁子没有继续争吵的意思,文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说:“兄弟,年纪轻轻,身手不凡,敢问师出何门?”
“菱角池小学毕业的。”我答道。
文哥是老江湖,依旧是不恼不怒地说:“是在下招待不周?还是兄弟手头有点紧?是冲你这功夫,要是手头紧,随时向哥哥开口,我二话不说。”
我心中暗笑,还成你弟了,嬉皮笑脸的顶啥用,当时你们下手打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是你弟呢。
“我不会功夫,他会。”说着我指着正在吐烟圈的梁子,梁子头都没侧过来就说:“床上那事不能算功夫。”然后又慢条斯理地吐起了烟圈。
这个情况让文哥有些不安,但他不失为一个老江湖,软硬兼施。
“那看起来两位是不愿意做个朋友,我也把话放这,如果你们如此目无规矩,那明天,你们就得在浙江消失。”
梁子把脚一抬,重重地跺在桌子上,说道:“哟嘿,玩狠的啊,你要是没弄死我,我平了你这块地方,你信不信?玩不起就别开场子,人赢点钱就叫人消失,吓唬谁啊,我是吓大的?”
一直在门口的左眼上有条刀疤的男人好像要发作了,文哥喝住了他:“占,别动。”
刀疤男就没
有了要动作的意思,我拿起桌上刚才小青年递过来的烟,点上了,这是示和动作。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钱到手了,气也消了,罢了。
“你说刚才大家都多少领了些赔偿,咱们虽然点气正旺也不去计较了,他们拿多少,你给我们拿多少,立马走人,绝不再来。”梁子这么说。
“算了吧,梁子,够咱的劳务了。你先下去,我还有点事要跟他交涉一下,你在下面等我就好了。”
梁子没说话,拿走了桌上的筹码,径直走了出去。屋里剩下六七个人的样子,我盯着眼前的筹码,对文哥说:“你说,这些筹码有多少?”
“六万不够,五万不止。”
“嗯,那就好了,你们这里有个叫老许的吧,替我把这些钱转交给他。”
文哥有些诧异地说:“你怎么知道老许?不过他半年前就回家去了。他弟弟大学毕业分配了好工作,他回了家里照顾双亲。”
我掩饰不住失落的情绪,“哦,这样啊,那没办法了,本来我也没打算从这里带出去多少钱,只是今天想起了一些事情,你记得你抓过多少老千吗?”
文哥坐在了原来梁子坐的椅子上,说道:“记不大清了,得有不少吧。”
“两年前,你们还在郊区开赌档的时候,抓到过一个偷牌的小伙子,有印象吗?”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又不大确定的样子,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轻轻点了一下头。
然后他大笑起来,说:“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时代看来得交给你们了。有趣,有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却败在了女人的手里,小哥要当心啊。”
说着他走了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哥,贵姓?”
“方。”
“有意思,哥哥我交你这朋友。”
“不敢,家里还有些衣服没洗,失陪了。”我起了身,准备离开。
刀疤男用眼神询问文哥,文哥没有动作,他也就堵在门那不肯离开,眼睛里透着一股骇人的寒光。
文哥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娱乐城安全主任”和一些联系方式,然后说:“哥哥我看中你了,场子的门随时为你敞开,别再去外边瞎胡混了。”
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是在调戏我,如果我当真能顺利到达楼下,看来还有些想头。“另说吧,先走了,多谢款待。”
我没有理会桌上躺着的筹码,要真把这些钱拿走了,那可就真是嚣张到家了。直接到了楼下,竟然没有人出面阻拦。大家看到我下来了,一把直接拉上了车,一溜烟开车狂奔,那场景就跟有人追杀似的。梁子说:“有人追杀的时候开得更猛。”
“方少,你说你刚才怎么就暴露了呢?”大家问。
我将前因后果跟大家作了个详细汇报。
一哥们儿当场就不乐意了,说:“还打人?老陈,开回去,我去卸他条腿。”
“好了好了,事都过了,人家没有跟咱犯难的意思,犯不着,再说也够了,拿了人家的还砸人家场子,不合道上规矩。”
然后大家把钱凑了个数,好家伙,小二十万,又有了去混蛋一把的资本,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