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气怒之下,她双臂一扫,将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扫落在了地上,顿时响起一片瓶瓶罐罐摔碎的声音。
柳诗雨喘着粗气趴在化妆台上,镜子里倒映出一张扭曲狰狞的脸。
一点也不复往日里那端庄自持,优雅高贵的形象。
楼下已经上床歇息的柳夫人听到动静,推醒躺在身边的丈夫:“明修,你听听。诗雨好像在发脾气。”
他们年纪大了,晚上习惯早睡。但最近柳夫人一直失眠,所以一点动静都能惊醒。
柳父也醒过来了,侧耳听了听,道,“大概是吧。”
柳夫人皱眉:“诗雨不轻易发脾气,这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女儿,永远都是端庄贤淑,最会管理自己的情绪的,可今天这么晚了,她居然在卧室里摔东西,一定是什么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否则她不会这么失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把整栋屋子的人都惊醒了。
因为担心女儿,她躺不住了:“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柳父一把摁住了她:“你身体不好,别折腾了,我叫张妈去吧。”
柳夫人闻言,叹了口气。她已经六十多岁,年近四十的时候生了柳诗雨,身体落下了很多毛病,这些年一直病歪歪的不怎么出门,虽然靠着昂贵的药材续着命,外表但上去没什么大问题,但整个人已如江河日下,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了,所以尽管关心楼上女儿的动静,却也只能让佣人上去看看。
柳父披衣出门,吩咐佣人:“张妈。你去楼上大小姐房里看看。”
“是,老爷。”
张妈上楼,看到这一地的狼藉,以及红着眼睛披散着头发一脸怒气的柳诗雨,有点傻眼:“大小姐,你怎么了?”
她很少看到大小姐这个样子,这种近乎癫狂的样子,有点可怕。
人前,柳诗雨迅速恢复了常态。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时,脸上的表情已云淡风轻。
“没事张妈,”她用手拂了拂凌乱的长发,若无其事道:“不小心把东西摔地上了。”
这满屋的狼藉,加上刚才崩溃的尖叫声,怎么可能是不小心摔东西而已?张妈默默地走过去,帮她把她最喜欢的那把桃木梳子捡起来。
“行了,”柳诗雨不耐烦的道:“我都说了我没事,你出去吧。”
张妈闻言,只好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并顺手关上了门。
回到楼下,张妈跟柳父摇了摇头。
柳父心里叹了口气,关了门回房。
柳夫人问:“怎么样?”
柳父上床,伸手摁灭了床头灯:“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呀,什么也别管了。”
儿女大了,也管不着了。
黑暗中,柳夫人也叹了口气:“诗雨的婚事,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你说她和聂家那三小子,到底能不能成事?”
“随缘吧。”柳父淡淡道:“凡事不能强求。”
柳夫人想了想,道:“明修,要不你哪天去找聂荣光聊聊?问问他们聂家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门亲事结还是不结?”
柳父轻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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