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尸。
这超过了那些人的想象,他们从未见过此类状况,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
除了杜睿,那小沙弥慧源亦是如此,出手也带着邪气,和秦广交手并不落下风,他的年龄更夸张,看着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邪法师!
秦广的声音很大,那一声怒吼,哪怕隔着几里路,槐树集这边也听得分明。
他们并没有觉得秦广是在胡说八道,唯有这说法方才能解释清楚这个状况。
若非如此,一个五六岁的小沙弥怎么能和马匪头领斗一个旗鼓相当?一个十多岁的贵公子又怎能在数百马匪中如入无人之境,吓得那些家伙抱头鼠窜,不敢迎战……
必定是邪法师!
唯有邪,方才出人意料!
然而,邪法师和马匪一样,同样不受普通人待见,同样是恐怖的存在。
邪法师,顾名思义,入邪的法师,走的是邪路,这种邪,是不受控制的邪,就像是在走万丈悬崖上走钢丝绳一般,这钢丝绳一旦崩了便万劫不复。
许多邪法师到最后都会变成邪异,被邪恶吞噬,成为杀人无算的恶魔。
所以,槐树集的这些民众非常害怕,战战兢兢,极度小心。
在他们心目中,邪法师便如定时炸*弹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使得生灵涂炭。
杜睿感受到了他们的恐惧,当然,他也可以出面解释,说是自己和小沙弥慧源并非邪法师,然而,他心里清楚,这样的解释毫无意义,大部分人一旦先入为主,要想扭转他们的印象,可以说是难上加难,现在,就算他有着一百张口,也说不清楚。
他不愿去做无用功。
故而,他干脆闭门不见,只让聂远出面。
至于岳冲,他现在并不在云来客栈,他杀了阎罗之后便被杜睿打发前去追赶那些马匪,不使那些马匪聚在一起,以免他们迁怒他人,去攻打别的市镇。
身为一个先天剑客,来去自如,倒是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没有见到杜睿,那些来访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小心翼翼地送上了谢礼,战战兢兢地说着一些无用的废话,然后,便相继告辞了。
没人出言打听杜睿等人的身份,在他们看来,这应该是不可触碰的忌讳吧?
杜睿凭窗远望,一旁,慧源低首垂眉,念诵着佛经。
不一会,杜睿扭头望向左侧,微蹙眉头。
过了一阵,大地颤抖起来,云来客栈的二楼地板也微微颤抖着,这样子和先前马匪来袭一般无二,说明远处有大批骑兵正向着这边疾驰而来。
靖边军?
杜睿心里这样想着。
大量马匪入境,槐树集有着传讯符阵存在,邯郸镇和靖边军大营肯定会得到报警讯号,现在,也就两个时辰的样子,说起来,这反应速度并不算缓慢。
只不过,若非自己等人在此,这槐树集多半已经被马匪们攻破了吧?
“血屠!是血字营……”
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呼。
随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人们四处奔走,惊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