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的熟悉由心底涌发。
她逼着拓跋濬的目光一紧,幽幽念着:“杏花黄雨......”
他的脸,一丝丝模糊不清,眩晕冲击着清醒的意识,顿觉天旋地转,无数盏星光亮起的明灯高高地扬在额定,晃得她无力睁开双眼,无力......一切光明戛然而止,团团黑暗刹那间涌来,翻滚如浪涛云卷烟波,一次又一次将她吞灭。
身子倾落,只跌入宽阔熟悉的胸怀。她沉沉睡去,梦中越发清晰的声音自心底流淌而出,缱绻依旧——
“傻姑,我的新衣服好看吗?”
“......不......不好......”
“傻姑,你为什么都只穿杏花黄的衣服?”
“穿着杏花衣,他便一眼识出我来。”
......
长殿静谧如鬼魅,一声连着一声的叹气静静飘来。
拓跋濬持章落座与内殿屏风之外,时不时地分心抬眼瞧看屏风内的动静。绿荷持步缓入,与他同是焦虑,捏着青竹的腕子心忐忑。
二位老太医由屏风中绕出,予他二人行礼,跪在地间头沉埋。
“莫虚礼,只说情况如何。”绿荷压低声音询问。
拓跋濬更是放下章侧握紧拳,淡淡道:“皇后也曾说她时来总是昏眩。倒是哪里不好?!”
左侧的太医率先一叩头,扬起首似笑非笑老皮在颤:“回皇上。以臣听脉,往来流利,如珠走盘,当是二十七脉之一的滑脉。老臣多年经验以为,皇后娘娘是喜,莫非病。”
拓跋濬听着无反应,捏着奏章尚还在回味这老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品,直到最后那句,是喜非病,胸口猛然一轻,似何物轻轻剥落,既痒又暖。倒是绿荷立时反应过来,毫无顾忌地扯紧拓跋濬一袖,笑色难以掩饰:“恭喜皇上。”
拓跋濬唇角一颤,徐徐扬起。
“皇上,臣以为滑脉有许多种情况,喜不过是其中之一。依下臣的意思,娘娘滑脉虚弱,似有可能非喜是病。”右侧太医伏地忙又谏言一番。
拓跋濬立时敛起淡笑之意,平静看去那张口唱反调的太医:“你在太医院多少年了?”
“已近十年了。”那老太医据实以报。
拓跋濬手一扬,直接传命:“拉下去,赏十板子。”
宫人拖着那太医退下,拓跋濬静静端起一盏茶,趁着抬起盏盖时,不觉一察地笑了笑,再扬起目光时依然平静冷然。
剩余那老太医忙持袖子擦了擦汗,又道:“依....依老臣的经验,滑脉是喜无措,只脉息稍弱,恐有滑胎的迹象。”
“你比他在太医院呆得更久?”眼一瞟被拖出去那位,拓跋濬又问了声。
“臣效职太医院十五年了。”又是俯身,十五年,总算经验老到,他想自己的诊断绝不会有差错。
拓跋濬一点头,稳稳放落杯盏,清冷的声音漫出:“拉出去,赏十五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