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如随风飘舞的落叶环绕死侍,在他身上不断割出一道道细微伤口。
“不行,他的身体被强化了太多,没法对他造成致命伤,你们两个寻找机会攻击他的脖子和太阳穴。”矢吹樱思路清晰地说道。
“好勒!”乌鸦和夜叉异口同声地回复。
另一边,兄弟俩打得无比激烈。
短短两分钟便都已挂彩见血,出手即是杀招,仿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其实小时候的他俩十分亲昵,弟弟还是个兄控,可惜赫尔佐格故意诱导出源稚女的邪恶人格风间琉璃,操控他做出许多残忍之事,还故意让源稚生亲眼目睹,从而让兄弟俩成为势不两立的仇人。
可突然,正舍命搏杀的两人齐刷刷地停下挥刀的手,心脏漏一拍地看向同一个方向。
只见一棵大树的粗壮树枝上,坐着一个观战的赤裸男人。
他戴着一张宛如祭祀的青铜面具,一头黑发垂落臂膀,用一根藤蔓随意地扎在脑后,从胸膛到双臂,从腰腹到小腿都布满匀称且仿佛蕴含炸药的肌肉群。
仅仅是赤身裸体地坐在那一动不动,却惊得两名顶级混血种停止了战斗,两对黄金瞳死死盯着,愣是不敢移动分毫。
“你是谁?”兄弟俩不约而同地质问。
赫尔佐格等人也察觉到了异样,纷纷转身扭头望去。
他们并未怀疑这是诺顿,因为进化为完全体后想要再转变为人类形态,需要一定时间的孵化转化,尽管所需时间很短,可只是这么一会儿也不够。
楚薪看向赫尔佐格,笑道:“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死?王将、橘政宗,都不对,应该称呼你为赫尔佐格博士那群家伙恨不得把你剥皮抽筋,说实话,曾经的我也是其中一员。”
他岂会回答别人的问题,而是主动掌握话语权。
“你在说些什么!什么王将博士我一概不知!我身为大家长,想杀我的自然不计其数,比如猛鬼众。”赫尔佐格以橘政宗的威严口吻怒斥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嘛,”无敌的楚薪也是难得地来了戏谑玩弄的兴致,“黑天鹅港,还记得吗?”
赫尔佐格下意识一颤,背脊发寒地凝视着楚薪,“你到底是谁?”
楚薪不管他,横行霸道地娓娓道来:“多年前,你还是负责黑天鹅港研究项目的赫尔佐格,从人类的视角探索混血种与龙族的秘密,为了私吞研究成果,你携带仅剩的三颗胚胎来到霓虹,费劲千辛万苦一举成为橘政宗和王将,成为了霓虹混血种世界的幕后黑手,你设计多年,只为谋求白王的权柄与王座。”
听闻这些话,赫尔佐格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犹如被人强行脱去全部衣裤,一丝不苟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巨大的愤怒与恐惧在胸腔里喷涌而出,令他想要以最快速度逃离这里。
“对了,当年的三颗源自同一个男人的胚胎,都在这里。”楚薪说着,用手指向源稚生、源稚女和绘梨衣。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赫尔佐格忽然一哆嗦,“邦达列夫?你是邦达列夫!”
“邦达列夫?你说的是奥丁吧,天空与风之王奥丁。”楚薪平淡道。
“奥丁?天空与风之王?怎么可能,那他为何要那么做?”赫尔佐格只感觉大脑短路,无数回忆在脑中荡漾,cpu快要烧炸了。
“你不过是个可怜的棋子而已,赫尔佐格,其实你有一条活路可走,那就是亲吻老贼的嘴唇,”楚薪笑着站起身来,将傲人巨龙呈现在众人眼前,“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老贼,所以,你只剩死路一条。”
嗡——
随着他站起,磅礴的血脉威压席卷而下,青铜面具的两颗窟窿里燃起金色火焰。
确认楚薪不怀好意,赫尔佐格也顾不得寻找八岐大蛇,他驱使风间琉璃继续对源稚生发起猛烈进攻,然后一把拽起被梆子声摧残得快要丧失意识的绘梨衣。
矢吹樱三人想抢夺,又被死侍所拦截。
嗖嗖!
忽然,又有两道黑影从林中闪掠而出。
这两人护佑在赫尔佐格左右,身穿黑色作战服,脸包得跟恐怖分子似的,携带了冷热兵器。
影武者!
一种科学与炼金术的混合产物,将混血种改造成具有理性的类死侍。
战斗力十分恐怖,短期内足以媲美源稚生这一类顶级混血种。
这便是赫尔佐格隐藏的底牌。
“杀了他。”
赫尔佐格对影武者下达了命令,而后,他扛起绘梨衣便没入丛林,朝着山下疾驰。
作为顶尖生物学家,他在基因的造诣颇深,这不,身为一个年迈的老人,居然能够肩扛大活人狂奔如猎豹,正是因为他研发了诸多强化体能、延长寿命的药物,历经数百上千次残忍的人体实验后注入了自己体内。
虽然是个普通人类,但他也具备了c级混血种的身体素质。
见他带走了绘梨衣,源稚生四人也来不及思考楚薪是谁,他们立马转移了作战目标,纷纷追逐而去。
风间琉璃与死侍则紧追不舍,从而出现了边跑边打的场面。
俩影武者对视一眼,拔出刀枪扑向楚薪。
转眼间,赫尔佐格一行就一路追杀到了一条崎岖陡峭的山路,一侧是郁郁葱葱的山林,一侧是上千米的悬崖绝壁!
看源稚生铁了心要抢回绘梨衣,赫尔佐格赶紧重重敲击梆子。
霎时,绘梨衣、源稚生和风间琉璃都面露不适,源稚生的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
他们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赫尔佐格给他们三人做过脑桥中断手术,达到了某种人格控制的效果。
呼!!!
突然,一道黑影从地面升起又落下,沙包一样划出一条抛物线,刚好坠在赫尔佐格前面十几米。
是一名被三百六十度旋转脖颈的影武者。
嗖!!!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楚薪冲天而起,直勾勾地掠向他们所在的位置。
下落途中,他随手把一根“羊蝎子”甩飞,赫然是另一影武者。
“什么?!”惊愕不已的赫尔佐格瞳孔收缩,难以置信地盯着迅速放大的楚薪。
咚——
楚薪如一枚榴弹炮,重重坠入人群之中,燃烧着烈焰的右拳奋力轰击在悬崖小路上。
这一拳,地动山摇。
本就险峻的山路顿时四分五裂,这一段在蛮力之下瞬间向下坍塌。
所有人脚下失去了支撑,猝不及防地混入碎石泥土中落下。
唯独赫尔佐格,是该说他幸运呢,还是不幸。
因为他被好心的楚薪一只手高高拎起,跟逮着一鸡崽子似的,瞅着楚薪和蔼可亲的目光,赫尔佐格下意识就浑身瑟瑟发抖起来。
其他人就没这般vip待遇了。
乌鸦、夜叉和矢吹樱险之又险地跌落在一处凸起的岩石面上,魂飞魄散地瞪着眼睛。
源稚生和风间琉璃在下落途中相拥搏杀,你给我一肘子,我给你一顶膝,直到风间琉璃的后脑勺重重磕在一块尖锐巨石上,源稚生趁机一记暴击肘子怼在他的眉心。
他昏迷了,风间琉璃的人格陷入了沉睡。
源稚生一手将弟弟揽入怀中,一手凌厉地抓住一根峭壁枯树,也算暂时安全了。
忽的,他感觉心头一凉。
头顶几十米只有矢吹樱三人,那么绘梨衣哪去了?
他急忙向下俯视,在落差足有一百米的身下看见了一道透着凄美的身影。
绘梨衣!
她半昏迷地下落着,破破烂烂的巫女服在狂风中猎猎起舞,或许是看见了源稚生惊恐的眼神,她居然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似乎在说哥哥不要害怕。
噗——
湖面被撕裂洞穿,水浪高高腾起。
绘梨衣撞入湖水之中,快速下沉,意识涣散的她望着渐渐被黑暗吞噬的阳光,终于不可抑制地心生恐惧。
“救救我”
她并非彻底失去了身体的行动力,而是侵蚀而至的黑暗如同一根根藤蔓,将她的求生本能死死束缚禁锢,仿佛又回到了那间姑且称之为“家”的封闭房间。
绘梨衣摸了摸后背,鼓鼓囊囊的挎包早就不见了。
小黄鸭、轻松熊等好朋友都和她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