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唯莫名想大笑,她果然这样做了,二楼好在没什么客人,不然她这种笑法真让人觉得惊悚;她直到笑出眼泪才停下来,说话时还有些喘不过气:“是啊,我等着你回头,等着你娶我,等着你让幸幸认祖归宗,这种回答你满意吗?”
她的态度令凌瀚心疼,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扭过头没接,他不恼,心平气和道:“唯一,你真的很倔强,到底还是生下孩子。”
丁唯一不喜欢这种语气口吻,很不喜欢,她觉得自己像只小丑,在他面前卖力表演,原以为可以博他一乐,不料他大手一挥,她被扔了出去,如同一堆垃圾;而他对着垃圾捂鼻:你的表演太烂!
她原想说“我生下孩子与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也想说“我生下儿子只因舍不得一条生命。”
可到最后什么都没说,已然没了解释的心情。
夜晚她又梦到分手那天,气温那么低,他的表情那么冷漠,他的语气那么生硬:打掉孩子,因为我已有了儿子,我需要为他正名。
从梦中醒来看下时间,凌晨三点;摸摸脸颊,全是冰冷的泪水,如同她冰冷的心。她蜷缩在床头:为什么那个女人要出现,还带着孩子出现,为什么她要给他们让步
这天,丁唯一送儿子去幼儿园,出发前看到对面邻居正在整理东西,见到她出来点头招呼,丁唯一也点点头:“搬家啊?”
人家边忙边答:“是啊,租约到期了!”
丁唯一随口问:“怎么不续了?”
女人麻利的拖出一袋东西:“续不了,说是已经租出去而且人家出的租金比我们高。”
丁唯一听后暗笑,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门口保安经常不见人,停个车都要按半天喇叭;楼道常有小广告,甚至推销的都会来敲门,至于那么紧俏吗?
傍晚接儿子回到家,见对面门开着,有人在打扫;丁唯一好奇,新住户那么快就搬进来啦?开门间一个男子跑了出来,幸幸高兴道:“冯叔叔,你怎么在这!”
冯斯捏他小脸蛋:“是啊,叔叔来对面住了,你没事就来陪叔叔玩好不好?”
见丁唯一满脸诧异,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新来的邻居,小姓冯,以后请多多关照!”
丁唯一木木地伸出手:“你好。”
阳凤英得知这个消息后连声叫好,直呼冯斯有决心,看来丁唯一这棵枯木要逢春了!
丁唯一暗自头痛,她才不要逢什么春,她对爱情心如死水。
有了冯斯这个邻居,丁唯一的生活稍微丰富了些,他上白班回来得早会来蹭饭;遇上值夜班会在下午带着丁君昊去附近球场打球,小家伙连篮球都拍不起兴致却很高。
今天中午降了场雨,这会虽又出太阳,但气温凉爽不少。刚接回儿子,冯斯敲开她门,手抱深桔色篮球,身穿浅黄色球衣,整个人阳光帅气,见到丁唯一露出一排洁白牙齿:“幸幸呢,打球时间到了!”
丁唯一入神的看着球场,那边有几个青春活力的年轻人打得满头大汗;这旁的冯斯则耐心的指导着儿子;他俯身熟练运球,一会连跨几步挺身一跃,一记帅气投篮;儿子开心大笑拍手,丁唯一都忍不住想拍手叫好。
他打球的样子英姿飒爽,身形健硕;儿子也玩得不亦乐乎,笑声不断;丁唯一心中触动,如果四年前她与凌瀚能顺利结婚;那现在处在这儿的会是他们一家三口,合谐幸福令人羡慕的一家人。
冯斯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不过他阳光清澈,她千疮百孔,他们的经历起点都差太远;而且她也过了为爱痴为爱狂的年纪,没能力与他玩爱情这个游戏;所以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
傍晚夕阳斜斜照射,均匀洒在丁唯一纤细的身体上,散落的发丝在阳光下呈现出紫色光芒;她抱着包,倚着栏杆,痴迷的看着球场上大小两个男子,微风抚过,头发轻轻扬起。
凌瀚坐在车上等红灯,不经意就看到这样的她,心里微微一颤,仿佛某事已脱离他的预测,正往他不能掌控的那个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