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只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湖底伸出,把我使劲往下拉。
怎么回事?我双脚使劲挣脱,双手极力扑腾,岸边那边近再过去一伸手就可以碰到,我咬紧牙关不去理会浸入喉腔的湖水。
那只手还嫌不够,一个用力,脚踝被扯下去,连带着我的脑袋也从湖面窜到了湖水里,四面八方的湖水从我的耳朵眼睛嘴巴灌进来,因为恐慌我一时无法屏息保持镇静,氧气迅速消耗,脑袋开始眩晕。
眼睛似乎出现了白光,这是溺水的征兆。
不,不行。
神智稍微清醒,我闭上嘴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幸运的是,那只手似乎停在某一个力度上面,只是困着我在湖里,并没有再把我往下来的意思。
很好,注意频率,我默默在心里数着数,节省了所有力气后猛地一个上窜,突如其来的动静让那只手没来得及反应,脚踝挣脱开来。
趁着短暂的机会,我迅速上游,扒拉到湖面。一刻不敢停留的我已经来到岸边,手已经按了上去,只要我按着草地往上爬就可以离开了。
就在这时,那只手又回来了!
像开始那样往下拉我的身体,等我的脸浸入湖水里后,竟然用力按着我的脑袋一个劲往下!
那么大的力量让人无法抵抗,我渐渐的失去力气,嘴巴张开,视线开始散漫。看见自己吐出的气泡在水里一圈一圈蔓延开去。
好……好难受……是雨珑吗?
此时的我多么希望这只是雨珑的一个玩笑。心里也有后悔,早知道就听白冥安得赶紧走啊,留在这里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
多冤啊……
身体不断下坠,无法掌控的时候似乎听到一声重重的落水声,眼皮太重我勉强睁开后隐约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朝我迅速游来,那眉眼是白冥安?
太好了,他来救我了——
修长的手握住我的腰身,感觉到身体有了支撑后,我再也坚持不住晕厥过去。
头很沉很沉,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烧烫一般。血液都带了灼人的温度。再一次醒来时。我躺在了阮家替我准备的客房里,那张床就是先前睡过的。
我睁开眼,下一秒立刻警觉地要爬起来,动作太急引来脑袋一阵眩晕。胃里还有些难受。连忙伸手撑住床板。眼睛垂下看见一双黑色的布鞋。
“白冥安!”我惊喜地叫他。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干涩,仿佛一把粗粒的沙子,听在耳里异常刺耳。
白冥安还没走来。一个苗条纤细的身影便伴在他身边,阮岚一身浅粉衣裙站在那里,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宁欢,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阮岚,她……怎么在这里?
记忆还没来得及彻底淡去,我清楚地记得在湖底时看见的那一幕场景,以至于面对真实的阮岚我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去应对。
迟疑了一下,我略带矜持地扯了一下嘴角:“我没事。”
这是在谎,身体上下仿佛被卡车繁复压粘过一般酸疼无力,连抬手都觉得吃力。加上刚醒来时额头摸到的冷汗,我想自己应该是发了烧吧。
果然,阮岚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你不知道当时冥安抱着你出现时,大家多么紧张。”她转头看了一眼白冥安,脸上带着一丝亲昵的笑意。
那是女朋友对男朋友专属的笑意,一的撒娇、一的嗔怪,几分女人的娇羞全部凝聚在其中,看得人不由都不自在起来。
“怎么会突然落水了呢?你可把冥安吓坏了。”阮岚道。
我瞎扯了几句:“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太阳大晒得眼晕,又凑巧就在湖边看鱼,一不心就掉下去了吧。呵呵呵,我以前也干过这样的蠢事。呵呵呵。”
要是明珠在,她一定能分辨出来我脸上的笑容和逗趣的话语是多么的虚假。
不过阮岚很受用,浅浅地笑着:“还是心一好。”她着忽然向前走过来,我虽然和她正常交流但心里还是起了防备的,眼见着她走近,下意识就往后面缩了缩。
“你,干嘛?”
阮岚愣了愣,像是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她抬了抬手,露出手上的型医药箱,道:“这里面有常用的药品,我是想给你拿来以备不时之需。”
“哦,这样啊。谢谢你了。”我干巴巴地道谢,脸皮扯出一个弧度。
阮岚眼眸微抬,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等了一会儿,她轻声:“不用谢,你是我朋友,又是冥安为数不多的朋友,在我家遇到意外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意外?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身边的空调被。
“是我自己不心,你们不要太在意了。”
阮岚只是摇头:“那你好好休息吧,奶奶做了白粥我去端过来给你。”她着转身离去,我正要开口制止,看到边上一直没话的白冥安,顿时又改变了注意。
道:“好的,你去吧。”
阮岚一走,我立刻压低声音对白冥安:“你去门口看看,如果没有人最好,顺便把门带上。”白冥安瞥了我一眼,漆黑眼眸安安静静。
我莫名就气短,想了一下,又把刚才的念头否定了:“算了,还不别关门,要不然又被谁撞见我们俩单独在一起还关门……那估计再掉一次湖也洗不清了。哈哈哈。”
冷笑话没有调节好气氛,白冥安面色淡淡的。我干笑了两声也觉得没趣,左右看了看,房间里应该没有什么猫腻,于是把落水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了一遍。
“那个雨珑,哦,就是水鬼姑娘她给我看的东西是虚假的幻象还是某种预示呢?”我皱眉,看着白冥安。
他侧着身体,站在床边,样子沉稳又清冷,眉眼间带着一丝不出的情绪。半响。他道:“之前想让你尽快离开的,现在看来不能了。”
我一愣,问道:“什么?”
他转过头,视线对上我的:“宋理他应该跟你过吧。关于我和阮蓝的事。”
唔。这是秋后算账吗。我抿着嘴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就随便聊了一下。”大概是语气太欠扁。引得他一个凉凉的眼神。
我低下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是实话啊,宋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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