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心里一颤,连忙又问:“什么印章?上面写着什么?”又想到五丫头荣华确实有几枚印章,用的籽料还是陶正安给的。
那小厮道:“这些奴才倒是不知道,只能等老爷从顺天府出来,再……”
大太太顿时感觉到脑子里金属交鸣之音大作,“老爷现在还没从顺天府出来?”
小厮道:“没有。”
刚知道自己小产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陶正安是毁了她的一生。
她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会再有身孕,谁知道老天会再给她一次机会。
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被他一脚踹了下来。年轻时让她受尽委屈,年老时身边更是连个亲生儿子都没有。她是做了什么孽,竟然会有这样的下场?
事后陶正安虽然到她床前说了软话,可是她只想扑过去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咬的他血肉模糊,让他也知道知道什么是疼。
可是现在家里出了事,当年五小姐的事竟然就被揭出来,她没有去看那副尸身到底是不是陶荣华的,心里却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小心”被挖出来的就是陶荣华。
她内心深处最让她担忧的祸患终于还是……
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到了真正的时候,她这些天心里的怨恨淡了,反而担忧起陶正安的安危。
大太太看那小厮,“你还是赶紧回去,一有什么消息就赶紧报回府里。”
那小厮立即应了。
小厮刚从大太太屋子里出去,外面的雅琴进来道:“二小姐来了。”
忧心忡忡的大太太没了什么心思,只道:“让瑶华进来。”
瑶华穿了一件青色的夏衫,脸上只施了淡淡的脂粉,因为身体娇弱脚步格外的轻,从远处走进来,袅袅婷婷似一朵出釉的云,晕染成一片有神无形的水滴,说不尽的窈窕、温柔、淡雅。
瑶华进到内室,雅琴搬来锦杌在大太太床边。
瑶华轻轻坐下来,看一眼大太太的样子,提起青色的丝帕在眼角擦了擦。
雅琴带着屋子里的其他丫鬟退下。
瑶华才开口,“我都听说了,母亲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外面那些总有解决的方法,母亲的身体却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看瑶华眼睛红红的,就知道今天已经不止哭过一次,让瑶华暂且嫁给顾瑛也没见瑶华哭过几次。
大太太勉强去劝慰女儿,“你也要保重身子,你素来身子不好,总是流泪哪里得了。你还年轻,将来还有不少路要走。”
听到这个瑶华的眼泪又掉了一回。
母女俩难免互相劝慰。
丫鬟送煎好的药来,瑶华端起药碗,先尝了尝冷热才给大太太吃了,“母亲的药是一定要按时服的,外面的事自有父亲在呢。”说着顿了顿,又将空碗递给丫鬟让她退下,“再说父亲、母亲对五妹妹如何府里上下都能作证的,要不是母亲听了那郎中的话,五妹妹的病不能用棺材敛葬,一定要在空旷的荒地埋了才能好,母亲也就不会将五妹妹埋在乱葬岗附近。”
大太太心里一动。
当年她的确请了郎中来给五丫头看病,之后埋在乱葬岗也没几个人知道,如果按照瑶华说的,埋在了乱葬岗附近,谁又能查个清清楚楚。
五丫头死的时候,因为没有大殓,瑶华问起,她就是用这个理由扯谎骗瑶华的,今天经瑶华这样提起,再婉转一说,也并不是不能合理。
大太太看瑶华,只见瑶华皱起眉头,“母亲忘了,五妹妹病的时候,我还问过来看病的郎中,郎中说凡是凶险的病必要用险药来医治,可是五妹妹的身子当日是无法下药的,后来我查过医书,所谓的偏方险药都是有毒性的,会不会是当时郎中下方的时候,用了什么……”
大太太愣了一下,“对啊,这事我怎么忘记了。”立即有了精神,“我马上让人去寻那个给你五妹妹看病的郎中来。”
大太太拍拍瑶华的手,“这些日子都辛苦你了,等过段时间,家里安稳了,我再跟你父亲说说,一定要帮你寻一门好亲事。”
瑶华听得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母亲不要为我操心了,我只想永远地在父亲、母亲身边。”
大太太知道顾瑛的事对瑶华影响不小,便好生劝慰,“你姐姐不是帮你看了门亲?说不定……”
瑶华低头道:“母亲不要想这么多,要好生歇着才能好。”
大太太忽然想起来,“你记不记得你五妹妹身边有几枚印章?”
瑶华稍稍思量,“妹妹是有几枚,都是做好了就给我看,从不瞒着我的。”
大太太道:“如今顺天府的人说,在那具尸骨旁边发现了一枚印章是你五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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