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烦道:“区区三千人马,能够多大能耐,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沾勒见娄烦心意已决,只得也留下来。
娄烦下令麾下一万兵马列阵。可是军阵还未列好,那燕云玄甲战骑便已经如同黑云一般卷来了。娄烦不由得一惊,慌忙命令弓弩手发箭。弓弩手慌忙发箭,箭矢乱糟糟的飞向敌军。
几乎与此同时,玄甲战骑一起翻到了马肚下。箭矢落下来,玄甲战骑便好似雨中奔驰一般,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随即玄甲战骑翻身上来,猛地透出了一片投枪,恰似乌云一般猛扑金军!只听见噼里啪啦一片大响,投枪落入金军阵中,金军将士人仰马翻倒下一片,其他的金军将士则下意识地向后倒退!
就在这时,玄甲战骑如同旋风一般冲入了军阵中,铁蹄滚滚一往无前,刀光闪烁血肉横飞!娄烦见此情景扯着嗓子不停地叫喊,金军将士也是拼命抵挡!奈何玄甲战骑的威力实在是太过惊人了,并未能完全结成阵型的金军根本无法抵挡,一片片倒在对方的铁蹄刀锋之下,血肉横飞!
杨再兴一马当先直杀到金军帅旗之下,长枪对着娄烦急刺而出!娄烦慌忙格挡,啪的一声勉强挡开了这一击!两骑交错而过,杨再兴挥起左拳猛地砸在娄烦的面门之上,娄烦登时感到好像开了染坊一般,惨叫一声,从战马上翻倒下去。
沾勒及众亲兵赶紧上来将娄烦救了下去。此时,金军已经在玄甲军的狂冲猛杀之下兵败如山倒了。
杨再兴率领玄甲军又追杀了一道,才收兵回去。
娄室眼看着狼狈不堪的沾勒和娄烦,心中惊骇非常,他虽然早已经料到这场战争的艰难,却没想到开战之初己方便会败得如此之惨!
娄室看着沾勒,皱眉问道:“乐康怎么转眼之间就失守了?乐康城池是不久前才加固过的,虽然燕云军有大量大炮,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攻取乐康吧?”
沾勒连忙道:“大帅明鉴,燕云的发展速度真是远远超出了我们先前的预期了!他们竟然造出了一种比巨蟒炮还要厉害得多的大炮,我们的大炮放在城墙上的炮台上也远远够不着他们,可是他们却可以轻松地轰击我们!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整个西面城墙就被轰塌了四处!随即敌军蜂拥而入,我军虽然舍命死战却根本抵挡不住,最终失守了!”
沾勒听到有一种比巨蟒炮还要厉害得多的大炮,吃了一惊,皱眉喃喃道:“燕云人有这种大炮的话,我们要守住长春州就难了!”随即看向娄烦,皱眉道:“我令你率领一万兵马驰援乐康,你怎么也一副打了打败仗的模样?”
娄烦连忙道:“末将在途中遇到了沾勒将军,就在这时,敌军玄甲军也赶到了。末将不得已与其打了一仗,可是……”娄烦说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惶惧之色,“那些玄甲军简直就不是人,分明就是魔鬼!三千战骑如同黑云一般卷来,我军根本抵挡不住,转眼之间就垮下来了!末将也差点死在那个敌军将领的手中!”
娄室皱眉道:“你碰到的是杨再兴的玄甲军,战败算是情理中的事情。”顿了顿,问两人道:“你们损失了多少,带回来了多少兵马?”
两人面面相觑,沾勒苦涩地道:“属下只带回来了千余人,娄烦将军的麾下也只剩下两三千人了。”
娄室面色微微一变,低头沉思起来。
娄烦道:“大帅,燕云军战力太强,又有无与伦比的利器,凭我们目前的兵力根本就不足以对抗他们啊!应当赶紧派人去向陛下求援!”沾勒点了点头。
娄室苦笑道:“求援?如今国内哪里还有多余的大军来支援我们啊!”看了两人一眼,道:“我刚刚接到消息,南路燕云军已经攻破了撒离喝大帅的阻击包围辽西州了。你们应该知道,辽西州是东京西面的门户,一旦被攻下,则东京西边的门户便大开了。如今几乎所有的兵马都调去支援辽西州了,根本就没有兵马能够来支援我们。我们只能依靠自己守卫长春州。”
娄烦和沾勒面面相觑,都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样。
半夜十分,娄室依旧没有休息,坐在书案后,看着地图,眉头紧紧地皱着。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娄室抬起头来,心里微微有些担心,扬声叫道:“来人!”
当即便有一个亲兵疾步进来了,躬身问道:“大帅有何吩咐?”
娄室站了起来,问道:“外面为什么如此喧哗?”
亲兵道:“刚才有一些溃兵逃回来了,因此有些喧哗。”
“溃兵?”娄室突然面色一变,急声道:“传令四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开启城门!把沾勒和娄烦给我叫来!”亲兵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不久之后,沾勒和娄烦便带领着一队人马包围了刚刚进城的那一队溃兵。沾勒上前一步,喝道:“我沾勒,你们都是哪一部份的,叫你们的长官出来说话!”
数百人都没有作声,其中几个领头的军官互望了一眼。一个军官当即抽出弯刀厉声吼道:“不好了!沾勒和娄烦造反了!大家快抓住他们!”他这一叫,几百个官兵跟着叫喊起来。
众金军官兵突然听到这话都是一愣,随即只见几百人挥刀撞了进来,见人就砍,现场登时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