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兄弟何不弃暗投明?”关胜趁机道。
唐斌嘲弄似的道:“我们自己是受过贪官污吏加害的人,难道却也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吗?”关胜一呃。唐斌看了一眼关胜,“关大哥,你是武圣的后人,难道愿意享受那样的荣华富贵?”关胜皱眉道:“既然是宋庭的臣子,不管如何也必须效死以报!”
唐斌摇了摇头,“我想如果武圣在世,只怕也不会效忠这种昏庸无道的朝廷吧。”
“我想只要新皇继位,一切都能够好起来的。”
“若是新皇变本加厉呢?”
关胜迟疑了,“这……”
“难道关大哥要用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去扫荡那些不得不起来造反的百姓?难道关大哥愿意用无辜者的鲜血染红自己的缨盔?”
关胜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唐斌拿起酒坛给两个人重新斟满了。关胜拿起酒碗一口干了。唐斌也把酒干了。放下酒碗,摸了摸嘴角的酒渍,“在小弟的心中,这个天下只有一个英雄!”
关胜抬起头来,好奇地问道:“是谁?”
唐斌摇了摇头,“这个现在不重要。”朝关胜抱拳道:“关大哥,小弟只怕要辜负大哥的好意了!虽然晋王让我大失所望,但在小弟的心中,他至少比那个昏庸的皇帝要强得多!”
关胜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我尊重兄弟的选择。”抬起头来看着唐斌,冷冷地道:“可是如此一来,你我兄弟就难免要在战场上相见了!”唐斌为两人斟满酒,端起酒碗站了起来,“喝了这碗酒,我们兄弟两个恩断义绝,大哥不必顾念往日的恩义!”关胜拿起酒碗站了起来,“下次战场相见,你我便是不共戴天的敌人!生死各安天命!”说完一仰头把酒干了!唐斌也仰头干了。两人一起摔碎了酒碗。
唐斌抱拳道:“大哥,保重!”
关胜也抱拳道:“兄弟也保重!”猛地转身离去了。
关胜回报宋江:“大哥,小弟无能,没能说服唐斌!唐斌与官府有不共戴天之仇,心意不可动摇!”
宋江大感失望。吴用皱眉道:“不应该啊。我觉得唐斌这个人应该不是那种甘心从贼的人!”卢俊义道:“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我们还是准备强攻壶关吧!”宋江点了点头。
一名校尉奔了进来,抱拳道:“大哥,上将军麾下栾廷玉将军来了。”话音刚落,门口一暗,一身戎装的栾廷玉大步进来了。
宋江连忙上前拜见:“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栾廷玉抱拳回了一礼,“奉上将军将令,特来传令。”
吴用低着头把玩着羽扇阴阳怪气地道:“上将军虽然身份尊贵,可毕竟只是援军身份,而我家将军乃是大军先锋,双方可以说不分上下,上将军凭什么来向我们传令呢?”
栾廷玉眉头一皱,“自古领军打仗,无头不成。童贯虽为主帅,却胆怯懦弱躲在后方不足为头领,我家上将军功勋卓著,威震胡汉,难道还做不得这个头领吗?”
宋江不知该说什么,不由的看向吴用。吴用微笑道:“将军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这里的情况却有些不同。将军应该知道,在我梁山军马成为官军之前,曾多次与上将军为敌,我梁山军马损失颇大,众头领对上将军心怀怨气,至今也没有完全消除。如果我们三个人贸然答应唯上将军马首是瞻,只怕过不了今天,我们三个人的首级就被众头领看下来了!”
栾廷玉皱眉沉默片刻,“依军师所言,岂不是要上将军听命于你们?”栾廷玉语气神态带着明显的嘲讽态度。
吴用淡然道:“当然不是!上将军是何等身份,我等怎敢狂妄自大想要指挥上将军!”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吴用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双方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法听命于对方,既然如此,不如效仿当年楚汉灭秦之故事,分兵两路互不干涉,胜败各安天命。”
栾廷玉思忖片刻,抱拳道:“愿闻其详。”
吴用道:“我梁山军马新晋受创士气受挫,不敢与上将军争功,就请上将军虎狼之师沿壶关进击;我梁山军马则西渡丹水,沿泽州进击。我们两路大军齐头并进,定可剿灭田虎这伙贼寇。”
栾廷玉道:“此事我不能做主,须报上将军决断。”
吴用抱拳道:“敬候佳音。”
栾廷玉朝吴用拱了拱手,又朝宋江拱了拱手,匆匆离去了。
栾廷玉一走,宋江急忙问吴用:“军师啊,你为何要如此对栾廷玉说话,这样岂不是要得罪上将军?”卢俊义也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