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三间,东西各两间。本来苏荃打算住东厢的,结果让桓少拎着脖领子就进主屋了。主屋三间一套。东面是书房,右面是卧室,中间算客厅。苏荃直接被扔进西边卧室里的那张……雕花四柱大床上。此情此景,震得送二人过来的紫潋都傻了。
最后,还是得苏荃童鞋整整让扔乱的头发,坚强的从床上爬起来,过来打圆场:“前辈,请问这里有松子么?桓前辈饿了。”
“哦!”紫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赶紧出去找松子。当她再度转回来时,已经见这个姓朱的小丫头在满院子忙活了。所有的屋子窗户都被打开了。修士有清洁咒,天权宫更是毫无尘埃之地,所有的地方都是干净的。可这个小妞却是一派凡间习气。楞在那边汲水打扫,里里外外,忙忙碌碌。而桓师弟则是……四仰八叉的躺在正屋内的榻床上……怔怔发呆。
“前辈,不要理他啦。他不高兴就这样的。过两天高兴了就好了。”苏荃上来一边接果子一边解释今天所有的离谱。紫潋看看这孩子,再看看师弟,扯出一个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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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上天权宫的第一个月里,苏荃每天要做的就是打扫卫生打扫卫生再打扫卫生。这个桓少象是中二病症爆发一样,开始几天是谁也不理,后来干脆是天天喝酒,把自己灌得烂醉,吐得到处都是。苏荃没辙,只好侍候。然后等这位睡着的时候,她好练一会儿功!然后等人家醒了,再乖乖听话。剥果子的剥果子,倒垃圾的倒垃圾。
对于这边小院发生的事,沐阳真君自然不会不知。他对这个儿子有着极深的愧疚。阿澈才降生不久,他这个做父亲的便离开了。可以说是在阿澈的记性里,完全没有他的存在。他从来不曾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自然也毫无底气。好不易,他和少主一起来到天元了。原以为父子终可相聚!却不想阿澈却是连面也没有见他一次,便离开山门了。发了多少传信符给他,均是泥牛入海,毫无踪影。而这次……他回来了。
父子共处一室,他就在九尺之外,可却荒陌如此。
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些伤么?还是有其它不为人知的心伤?沐阳真君为此十分忧心,却无处打听。好在是:“这个朱绯色服侍师弟十分尽心。师弟看上去也挺喜欢她。不如,就随师弟的心意吧。”
流风如此劝解。沐阳真君叹了一声:“也唯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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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后,桓澈兄的别扭劲终于是渐渐过去了。不喝酒了脑袋就清醒了,不吐了就有力气了。然后开始各种折腾小丫头。
“三个月没管你,你就长了这么点修为?干什么去了?还不赶紧练功去?”
“睡什么睡?你又不是猪。有睡觉的功夫能干多少事?摆阵。这个小四象阵,七天之内必须做出来,而且不能耽误练功。”
苏荃一根蜡烛两头烧,没几天就变成了国宝大熊猫。然后,某人象是良心发现了,开始各种死皮不要脸:“叫你过来干什么?废话,老子叫你自然有事。嘴都淡出鸟来了,去,把这头獐鹿烤了。脑袋归我,身子归你。”
“小丫头,哥哥我想吃葡萄。求求你,给我剥一碗好不好?”
苏荃无语到家,这得亏不是她儿子。否则非抽死丫的不可!不过拜这位各种不正常兼各种折腾行为的厚赐,天权宫内的四大弟子倒是对她渐自亲切起来了。
流风会在替掌门给儿子送伤药的时候,顺手给她来瓶上品聚气丹充当五粮液;
惊雷是个身量足有两米的壮汉,黝黑泛紫的脸膛上浓眉大眼,一看就是纯爷们。这位见她第一面,就直接砸过来一把四尺长的软剑:“这剑是我以前得来的,听说你火灵根突出,那就给你吧。”一个多余的废话也没有,真爽利。
至于三弟子厚德,是个面貌平常,性格内敛的男子。他除了做执务很少出房门,那次偶尔碰到后,竟是直接给了她一块巴掌大的……铜镜……
桓澈看到,哈哈大笑:“这个老三,他居然给你这个。哈哈,这是怕你没地儿梳妆么?还是你昨天没梳头就出门了?”
苏荃已经不会划黑线了,她周身的细胞自动向平静祥和的慧明大师进化。对于小朋友的胡闹,她就一个表情,微笑。然后把得来的礼物全部摆到桓澈手边的榻几上。
为此,桓澈终于笑了出来。
“小丫头,你为什么不要这些东西?”
苏荃给他笑得很甜:“前辈,您收女弟子么?”
“不收。”
“那奴家是您的侍婢么?”
“也不是。”
“所以,奴家是不会要别人东西的。”桓澈听言眉目舒展,狠狠掐了她的脸蛋:“真是个乖娃娃。记住,除了我谁给你的东西也不许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