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异,纷纷束手疾退。
不到十分钟,黑衣武士纷纷躺倒,有的伤在脖颈,喉管被切开,那当然死得更快。
大局已定。
嗖一声烈响,较利矢之出还要更形剧烈,雪蟾蜍疾弹四十余米划空而过,于大雪纷飞中身形隐约。
欧阳刻手一招,雪蟾蜍径落掌心,又转了几圈才躺倒,打了个哈欠。
庄外阔地此时呻吟声不绝于耳,死尸随处可见,欧阳刻心下隐痛,大步迈过去。
第一个找上斜倚石阶的黄药师,搭脉便知,一股阴冷的气息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四处奔窜。
黄药师躺倒后不敢稍动,一个多时辰以来,始终在凝聚内力,与阴冷气息相抗。
间中那一个弹指神通,就险些令东邪丧命!
如此关乎武者性命的大难题,对此时的欧阳刻就称不上为难,随手便将阴冷气息归整温顺,导出黄药师体外,收归己用。
五指展开,阴冷气息径行化为空气乱流,登时与漫天飞雪融为一体。
然后他看到黄药师身后的天蓝色衣角。
心下大震。
那是天雅!
天雅素喜天蓝色,外装向以天蓝色为主,山庄里人人皆知。
欧阳刻还不敢信,从黄药师身后转了个半圈,果见天雅委倒在地,嘴角一抹血渍已凝痂。
为什么天雅会出现在这里?
战端发生在庄外,而欧阳刻的寝宫在庄园深处,离此处都有一里多路。
为什么她在,而伊豆儿、张清芳、邹玉,一个都不见?
这些问题已经没有意义。
“经脉寸断,五脏六腑皆有破损,救不活了。”黄药师幽声说道。
正是为了护佑天雅不受伤害,他才挡在前面,跟黄衫人对了一掌,对方内力奇诡,也的确出乎意料。
黄衫人将东邪一掌击倒,接着便衣袖掀动,后方的天雅登时摔倒。
此人功法特异,单单一束袖风,便令天雅经脉寸断!
天雅兀自昏迷,想必会在昏睡中步入死亡,至于无须承受痛苦。
欧阳刻小心翼翼搂着她,思潮翻涌,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
但是没有,他连眼泪都没流。
心下既有定见,便逐个探望伤势。
已死的弟子难以顾及,那些伤势较重甚至于濒死的徒弟,总要一个个查探清楚,竭力施以援救。
欧阳锋功力深厚,黄衫人那一掌虽开山断岳,高手武人也颇具内力护体之功,欧阳刻只是替他疏通了片刻经络,此后将养些时,应能逐渐痊愈。
杨铁心父女伤势不重,看到如此高手厮杀,他俩也委实插不上去手。
西毒缓缓踱步,于东邪身旁石阶侧端坐下,东邪兀自难以起身,两人相视苦笑。
“此人武功,当不在死鬼王重阳之下。”欧阳锋叹道。
黄药师摇头,“十九年前的王重阳,与此人武功相去甚远。”
欧阳锋忽然痴笑:“王重阳再活十九年,可就快八十了!就算今日王重阳亲至,也只能死在我白驼山。”
黄药师闭目不语,忽然睁开,问道:“这个人会是谁呢?”